你确定你要打开吗?
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问我的内心。这声音浩渺无涯,人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声音?这样凌驾于万物的语气,除了命运之神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我——
我不想打开——
可是我的手已经接触到了那冰凉的玉棺,一股异样的感觉席卷我的全身,头上好像有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我打了个冷战。
那玉棺盖子轻轻划开,玉棺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我和沈宁都张大了嘴巴。这玉棺里面并非一个人,而是两个。
两个人的面貌保存得还算完好,这玉可能含有特殊元素,并没有虫蚁出现,所以除了氧气的氧化之外,没有其他的因素毁坏尸身。在我打开棺盖之后几分钟里,这两个尸身迅速变黑萎缩。
埋葬了几百年的人就是防腐工作做得再完好,也不可能看出相貌。像马王堆出土的尸体,只剩下骨头上盖着一层皮,却已经算是奇迹了。这两个人没有用福尔马林液浸泡,也没有抽空玉棺内的氧气,而两个人的面貌还能分辨出来,必然得益于这绝佳的风水。
风水二字,我谈之有愧,师父最擅长的就是这门学科,我却没有好好继承下来,也可能是我从小就对棺材有着不一般的恐惧感吧。
术业有专攻,我不精通这门学问,并不是说我完全不懂。基本的原理还是懂得的,几个生气的走向掌握好,顺应天地自然之道,这便是好穴。反之,违背天地的道理,则是败穴。
这两个人成互相搏击状,一个人的手指深深嵌入对方的喉咙,另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刺入对方的心脏位置。两个人眼中露出的凶狠目光就算是隔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可见。
我打了个激灵,说:“这两个人该是有多大的怨念,死了也不放过对方。”
沈宁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目光紧紧盯着那两个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选择了保持沉默,这时节我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无论是安慰,还是祝贺。
良久,沈宁终于吐了一口气,说道:“是他。”
他?他是谁?
沈宁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才三岁,对他的相貌只有个轮廓的印象,但是有同样逃出来的族人将他的画像描绘了出来,所以我记得很深刻。尤其是他手上有一个红玉的扳指。”
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红玉,此玉看似火热,摸之冰冷,最是奇特。我看向那两个人的手指,果然那嵌入对方喉咙的手指里有一个红色的扳指。
能用手抠入人的喉咙,这该是多强的指力,另外一个人匕首之精准也是让人叹服。更可怕的是,两个人眼中的凶光,绝对不是流氓小混混能模拟出来的,这是杀人的光,只有拿人命当做儿戏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两个人的四肢骨骼互相压迫,牢牢地锁在了一起,看来这也是没有把两个人分开的原因之一。强行拆开两个人的骨架,势必要伤害另一个人的身体。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宁说道:“回去吧。”
她的语气中有着一丝萧索,失去了生活的信念,我不知道她会怎样。
“你还好——”我试探着问道,好看的小说:。
“唔——”沈宁回过神来,说道:“仇恨已经没有了,我也可以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沈宁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我说道:“一个人本来就该做自己喜欢的事,你要是喜欢做大盗,那你继续做下去就好。”
沈宁一声娇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那你呢?你总不是专业的盗墓队员吧?”
我苦笑道:“我从小就对棺材有恐惧心理,别说是盗墓了,就算是看一眼棺材里的死人我就心惊胆战的。”
沈宁有些惊讶,问:“你能见鬼,却害怕死人?这有点儿不可思议了吧。”
我满不在乎地说:“谁规定见鬼的人就不能害怕死人?毒蛇炮制好了可以入药,又有多少人恐惧那滑溜溜的东西?反正我是觉得恶心极了。”
沈宁随手打了我一下,笑着说:“我看你就够恶心的了。”
美人相伴,真想慢些走。可是沈宁身上又有无名毒虫,不赶紧去除,只会后患无穷。若是为了我的私心就害了她,不说吴桐会宰了我,就是我也难以饶恕自己。
从玉石的台阶上走下来,我将沈宁放下,一口气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累得够呛,我在台阶上微微调息。旁边的沈宁抱着双腿,看着手上的毒虫,她的眼睛里很少有恐惧,那种淡然生死的感觉不是能装出来的。我默默瞥视着她的眼睛,呆了。
她可能注意到了,也可能没注意到我的目光,但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说话,也不必说。
一丝难以察觉的响动从脚下传来,打破了这局面。我和沈宁立刻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听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出路可走。
“要是沈宁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
这是吴桐的声音。我心中惊喜,原来这玉室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