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世界难以察觉,他希望凭借这种特殊的环境逃过那双无时无刻不再窥探的双眼。
可以说夜蝶就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夜蝶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一切就无法挽回。她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段臻本来打算自己来做这件危险的事情,但他却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夜蝶如何辜负他的殷切希望?她只能不断的撞进漩涡,冲破它,像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身边的泡沫阵的灵力也在渐次减弱,再无进展恐怕段臻和斑鲛就要淹死在水里,不过斑鲛被冻死的可能性更大,。夜蝶也明白不能再耽搁,便用了一半灵力在水下放出分身蝶四处搜索。当然蝴蝶在水中无法存活,自然还要有几个能够保护它们的泡沫阵。
如此一来,夜蝶的灵力便很快用了大半,她手中紧紧的攥着血剑,焦急等待那些蝴蝶的消息。冰雪世界变成了湖泊,一片蔚蓝深邃,不时翻涌的波涛狂怒的叫嚣。头顶还未落下的冰锥也在暖气的熏陶下消融,滴下点点水珠。
水面下是三个随波逐流的求生者,却只有一个希望,这个希望很有可能成为失望,甚至绝望,段臻手脚无力,但头脑意识却没有收到干扰。他充满歉疚的看着夜蝶消失的方向极为后悔,如此艰难的托付交给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否过于残酷?他无法排遣自责,只能焦急等待回音。
斑鲛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向着自己的方向奋力移动过来,不过斑鲛游泳姿势极为滑稽,简直就是标准的狗刨,他缓慢得向一只乌龟,好不容到了段臻身侧,奋力一撞,竟然躲进了段臻所在的泡沫阵中。
“小子,从开始就看你不对劲,你没事吧你?有话得跟大哥说。”斑鲛一开口就露出满口白牙,不过光线昏暗,出了泡沫阵发出淡淡的光斑以外四下幽暗无比。
“我没事,就是浑身没力气,也不知道夜蝶那边怎么样了。”段臻意兴阑珊的说道。
斑鲛拍拍他的胳膊道:“我小妹,你仆人能有什么事,她好歹是修炼千年的妖怪,怎么不比我们这些凡人来的厉害。”
“知道她是妖,你还瞎起哄,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段臻有气无力的说道。
“谁让你们总把我排斥在外,不用些手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你们合伙骗过去了。”
“跟你讲,你也听不懂,还浪费我口水,这能怪我吗?谁让你那么笨。”
“好啊,看我饶不了你!”
“别……碰,痛,痛……痛啊~”
可怜的段臻被斑鲛折腾的够呛,他发誓等脱离危险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下手没轻没重的大哥一番。
一只只分身蝶将周围的情况如实回报给夜蝶,但无一不让他失望,她痛恨自己的无能,难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保护斑鲛与段臻?她好歹是修行千年的妖,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一时间心乱如麻,失望一点点泯灭,万念俱灰啊。
难道自己要亲手断送段臻的托付,然后任由自己的无能害大家丧命?不!绝对不行!她冲破了前方最大的漩涡,将漩涡生生撕开一条口子,然后到达对面,前方还是幽暗的空间,她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架势简直像是亡命之徒。
这么做的结果不是死撑,很可能是撑死!夜蝶已经能够清楚的察觉灵力的消散,而这一通没头没脑的动作更是损耗惊人,再过不久自己就会因为精疲力竭而回天乏术!
就在这时,一直握在手里的血剑悲鸣起来,狭长的剑身发出红莲般耀眼的光晕,它剧烈的颤栗,像是一位悲伤的老者恸哭。夜蝶只觉得一股悲怆笼罩着自己,她甚至能够看见眼前一名年老色衰的老妪正在掩面,她的声音凄婉,充斥着对生命的哭诉。
夜蝶本就已经绝望,这样的场景只能加剧她内心的负疚,她甚至想用手中的长剑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此时一声断喝打断了她的思绪——夜蝶,我要看到的是我们都活下去!
对啊,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有希望!夜蝶终于拜托了无孔不入的凄厉剑鸣,她思绪飞转,也许这柄古剑能够指引自己找到它的归宿,解开几人的困境。
事实真会如此吗?也许这不过是寄居于古剑内的亡灵不甘屈死,它想要拖更多的人陪葬,它想要诱导夜蝶与它一同赴死,无论前路如何凶险,该来的,你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