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九鬼一花>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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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2 / 3)

覆盖住了大半,只有最后一个字还能辨别——九。

战场上的将士,为了怕自己死后遗体不能辨认,会在自己身上刺上刺青或者烙上烙印,还有的在自己的盔甲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花鸢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头盔,弯下腰去将之捡起,掏出里面的泥土和雪,只见里面用锋刃刻出的一行小字——通州人士莫九。

花鸢瞪着那一行字,脸色煞白,用一直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嗓子眼里发出莫名难以言状的呜呼声,她抱着那只头盔,跪在雪地上,俯倒在地……

天空撒下无尽的雪花,美丽,冰冷,它不是净化了原本污秽的世间,而是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只余下了,寒冷。

一场战争,总会让人失去什么,而有的人,却期望从中获取利益。

秦子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惯于投机取巧的人,他从来就知道想要收获就必须得付出,所以他比别的人付出的都要多,他能忍人所不能忍,他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他辛辛苦苦,小心钻营,每日里活得如履薄冰,甚至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里,他的发冠里藏着许多白发,如果说,像他这样都不能得到成功,那么什么人配得到它?

踏着风雪而过,这一路上,秦子澈想起了很多事,想到自己一辈子藏在人后的母亲,想起了幼年时,母亲拼命摇晃自己肩膀,告诫他不要展露自己才能时露出的惊恐的表情,想到了自己器宇轩昂的大哥秦子昂,想到了那个被骄纵惯了的三弟秦子纠,想得实在太出神了,以至于在这风雪交加的时节,丝毫都感觉不到寒意。

是的,他有野心,这个野心只有一件事——得到一个公平的机会,而不因为他庶出的身份将他埋没。

秦子澈,昭南王世子秦暮沉的二子,据说年幼体虚,一直病养着,不为外人所知,而实际上……

一家路边的茶水铺,靠着一处避风的墙角根,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一侧烧着热水,蒸着馒头,另一侧摆放着两、三张桌子,几条板凳。

莫看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也莫看茶水铺子简陋,如今世道不好,兵荒马乱,人都是没主心骨似的到处流窜,所以此家生意还算不错,挤满了躲避风雪的人。

秦子澈有要事在身,本不欲在此逗留,可突然瞥见了缩在墙角的那个人,愣了愣,停了下来。

秦子澈下马,他的随人便接过他的缰绳,他大步走进热茶铺子,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因为座位被占满了,花鸢靠着墙壁坐在一个条凳上,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圆形的包裹,墨蓝色的包袱皮小了一些,系得未免紧巴巴,把里头的东西都露了出来,因而可以一眼看出,里面包着的是一个头盔。

花鸢正捧着一碗热茶发呆,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睛和鼻头,看上去就和别的流离失所的女子一样,正在为什么事忧伤。

秦子澈的容貌俊雅,气质冷峻,身穿雪袍,披着战甲,一看就是一名将领,自他进这间小铺子之后,里头的人无形的赶到的一股压力,不约而同的都压低了声音,安静了下来。

秦子澈想要说什么,但感到四周的人都悄悄的注意着自己,于是转变了心意,环顾四周后取下了腰间的令牌,一边拱手亮出令牌,一边颔首朗声对周围的人道:

“各位,在下乃昭南王府秦子澈,因有要务借此地行事,还请众位行个方便,避让一二,作为失礼之罪,在下愿意买下锅里蒸好的食物,分与大家,若有得罪之处,望多海涵。”

若是了解秦子澈的人,便知此人乃是个冷面冷心的,可他背着昭南王府二公子的身份,在外也十分爱惜名声,因而一番言语恳切,仪态谦逊,跟随他的随人见主子如此,也都过来招呼,去取了炉子上蒸笼的盖子,准备包好馒头,一时间,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

昭南王府多有建树口碑,听闻是昭南王府二公子在此借道,又有食物可以分发,茶棚里的人倒是无人不从,要知道,如今打仗,物价飞涨,便是两个白面馒头也不便宜。

众人纷纷领了窝头离去,只剩下墙角的花鸢。

秦子澈看着她,并未赶她离去,他的随人见他神情奇特,也不敢多说,到外面守着不让人打搅便是。

花鸢低头不搭理他,她和昭南王府的瓜葛,就算旁人不知,她自己难道不知?

养父花洗心临死前告诉过她,她的生母乃是老昭南王之女永华郡主,因与花洗心相恋,被昭南王不容,加之受到了当时受到昭南王信任的李郁风所害,后与花洗心私奔,此后不久,昭南王府便传来永华郡主病逝的消息,算是将她变相的除了名。

十年前,花洗心丧命于李郁风之手,临死前曾嘱托花鸢投奔昭南王府,但因种种缘故,她最后选择了和沈青愁流落江湖。(详见《花为煞》)

现在老昭南王去世了,世子秦暮沉继承王位,所以严格说起来,现在的昭南王府算是她的舅家。

秦子澈观察了花鸢片刻,对她道:“我知道我有一天一定会遇上你,却没有想到会是在一间小小不起眼的茶棚里……表妹。”

“我不认识你……”花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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