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重要了,来,小兄弟,咱继续喝。”
“咳,咳——”小花一口鱼汤呛了出来,笑得都快滚到了桌子下面。
“……”
百里连战没有恶意,只是人年轻,年轻人比较热血,热血起来容易激动,一激动就会喝高了上头。
莫九原本的打算比较恶毒,故意把人灌醉了随便丢个角落让他猫着冻上一夜,原因嘛,觉着这小子獐头鼠目横竖就不像是个好人,无奈是小花的朋友,他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百里连战真的醉了,雾里看花把莫九的手抓着放进怀里,一口一个亲亲师妹的时候,一旁起身收拾碗筷的小花才说:“百里有个师妹呢,他准备这次回去就向人家提亲。”
不知道为什么,莫九突然就觉得这小子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决定晚上施舍给他一床棉被,好赖是小花的朋友,真冻坏了人家可不好。
收拾好了百里连战,莫九从厢房里出来,见厨房里的灯还亮着,不禁往衣服里摸了摸,他怀里有一根玉簪,已经侵染了他胸口的温度。
他在路上买了一根玉簪,想要送给小花,却有种莫名的情怯。
他看着小花很好,模样好,性情也好,简直没有一个地方不好。
因为有她,之前一路的狼狈,好像也有了一点可以回忆的色彩,也因为有她,莫九突然懂了什么叫做寂寞。
寂寞是一种情怀。
就像是一首略带伤感的歌,或者是一声叹息,一道轮回。
他愿为月光,流洒于白雪之上,相映成辉,只是那一方的白雪,可会懂得他情怀?
莫九的心事,小花未必知道,但是莫九知道,小花之所以会留在他这里是因为无亲无故,若是觉察他的非分之想,会不会觉得他是趁人之危?
这样想着,他又退缩了。
厨房里点着一盏清油灯,光线晕暗而柔和,小花卷了袖子在洗碗,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发髻有点松散,几缕发丝顺着脖子的弧度垂了下来,倒是增了几分妩媚。
莫九站在门口片刻就被小花觉察,她看着他眉眼一挑,似笑非笑的,莫九便干咳了几声,走了进来,卷了袖子帮忙干活。
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忙了一天,小花神色有点淡淡倦,油灯的灯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在跳动的光线中,她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显得更加慵懒,她随手将洗干净的碗递给莫九,莫九接过,小心翼翼的用干抹布将上面的水渍逐一擦干,放好。
我愿化作月光,倾尽所有的温柔流洒于白雪之上,相映成辉。
若是有一天,你懂了月光的寂寞……
会看到我一直站在你的身旁
不愿离开。自上次与明月楼的一番殊死缠斗,莫九在武学方面另有所领悟,武功精进不少,同时由于营救殷老夫人的义举,他们几人声名大振,“虬髯刀客”的名头在江湖上已渐露头角;张铁嘴因失了一臂,得到了“独臂侠道”的美誉,就连小花,也被戏称为“小霸王花”。
说起她来,人都说这位谢家姑娘,因全村被 “杀戮星君”杜桥三所屠,追踪数日终于手刃仇人,而后加入了营救护送的队伍,历经艰难,最后还杀入京中,助“虬髯刀客”抢回了老夫人,可算得上是重情重义,胆色过人。
由于明月楼势力强大,此番他们几人的经历就尤为让江湖中人欢欣鼓舞,只是这种状况并不长久,很快,朝廷就昭告天下,金鳞将军殷伯回京途中染病暴毙。
此消息一出,举国同哀。
一个月后,那位引出江湖上一番腥风血雨的殷老夫人,也因承受不住丧子之痛于乡中老宅病故,享年五十八岁。
这样一来,莫九等人的义举虽然令人称道,但功绩却大打折扣,也鲜有人再提了。
彼时,莫九已经带着小花回到了通州。
小花在百里连战面前称莫九为大叔,乃是对当日之事的调侃,莫九已认了她为义妹,他本一人独居,因着男女有别,怕坏了小花的名声,将她托付给邻家刘三婶照顾,一应费用都由他所出,平日里三婶连他的饭也一起做,所以虽然不是住一起,他和小花也是天天相见,实现了他要照顾她的承诺。
这几日莫九出门办事,小花结识了百里连战,又同在小石桥遇袭,虽然对方只是冲着百里连战而来,但小花焉是那种对朋友弃之不顾的人,不然也不会是“小霸王花’了。
面对敌众我寡,幸而莫九回来的正是时候,他与百里连战这样爱与人拼斗的江湖侠少又不同,是真正刀口舔血油滚火炼出来的,挥舞着裂齿刀,大开大合,一人独战四方,完胜。
晚上,小花留了百里连战的饭,就在莫九家里煮了鱼头豆腐汤,把鱼身子剁成块,用油煎熟了,取了风干的腊肉上锅一蒸,打算再做了一道醋溜大白菜。
既然请客,就不好到三婶家去吃,幸好菜都是现成的,不过……突然,小花隐约听到后巷有犬吠声。
莫九分了一尾活鱼和大半车的大白菜给三婶家送去,寒暄了一会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