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魅正向我这里飘过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展现在我的面前,长着黑色指甲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呼吸困难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都喊不出一丝声音。
一声炸雷划过天空震耳欲聋,我抖擞了一下身体,冷汗湿透了全身,原来是一个恶梦。我长舒服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来抹掉额头豆大的汗珠,回想起刚才的恶梦都不寒而栗。今天夜里雨下的那么大,而树下的泥土石块竟然异常的干燥,身体有暖流通过,潮湿的衣服也已经干了。这棵树的枝叶有那么的茂密吗?居然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来。我抬起头想看看树冠,却在最下面最粗壮的枝干上挂着一条大约一米左右的白色布条。我站起身来披上外套,抬起手抓住摆动的布条,滑腻而且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显然这是一条女人的裙带。刚刚我来到树下时并没有见到树枝上还挂着这样的东西,否则我怎么会坐到树下睡的如此安稳呢,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回想起刚刚恶梦中那个面部狰狞的吊死鬼,我下意识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这分明就是那个吊死鬼脖子上的那条裙带啊。
天哪,我居然在吊死鬼的脚下睡了这么久的时间,恐怖再次袭来。不过仔细想起来她好像并没有恶意,不想让我做她的替身,否则就不会托梦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是向我预警,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可是梦中女鬼穿着是古代的装束,在此有千年的时间了,必定是聚集了浓重的阴气,早已化成没有七情六欲的厉鬼,又怎么会好心托梦向我预警呢?带着百思不得其解我决定刨开树下的土一探究竟,《上策》中说所有有吊死人的地方其脚下一尺深的土里都有一块木炭,那是他们的灵魂阴气所聚形成的。我费力地扒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在一尺左右的深处挖出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木炭,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这里以前果然有人在这里上吊死亡。不对,为什么木炭有两块?这是完全违背书上所说的,如果一个吊死鬼找到替身之后便可以魂归地府,而且阴气聚集所形成的木炭也会随之消失,但是这里却有两块同样大小的木炭叠加在一起,难道是说上一个吊死的找到替身之后没有转世?不妙啊,这么说来这里还有一个吊死鬼没有出现,天啊,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充满危机的地方,或许刚才那个梦真的是危险降临的前兆。
想到这我扔下两块木炭连滚带爬跑出了大树覆盖的范围,这个后山有太多无法解释通的神秘事件,无时无刻都能感到无处不在的阴气所在。按照书上所说的只要按照二十八星宿中朱雀七星宿所分布的中心地带走便会找到夜间阳气聚集的地方,那里是普通厉鬼无法接近的地方,古时候道士升坛做法都是选择这种地方。可是今晚下雨,根本看不到任何星辰,怎么能分辨呢,?昨天看云向的位置是在东南方,推理今天朱雀七星中心应该是再东北方了吧。但愿我的推理没有错,这种情况下也只好冒险试一试了,我站住身重新定好了位置向东北角顶着雨跑步过去。
一般夜晚阳气聚集的地方那些常见的断肠草的叶子都是倒卷着耷拢向下,因为断肠草属阴,是受不了极大的阳气的。我边跑边注视着周边植物中断肠草的变化,心里还念叨着不要碰到污秽之物啊。走了有一段时间,雨下的又有些大了,我止住了脚步,紧握着拳头。眼前一幕景象早已让我无法言说,我居然又回到了原点,前方不远的地方还是那棵大榆树,枝干上挂着那条熟悉的裙带。这说明我围着这棵树转了一个大圈,怎么会呢,我明明是沿着直线向东北角方向跑去的,而且我天生对方向感很敏感的。也许是我焦急之下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吧,我故意胡编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然后我稍稍偏离一点角度再次向安全的地段跑去。依然是不多不少的时间,我再次停住脚步,竟然再一次跑到离大榆树不远的地方,那条裙带还是没有规律地晃动着。什么?又回到了原点,难道又碰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鬼打墙是一些恶鬼所布的初级结界,主要是迷惑人的方向,让人围绕着一个参照物来回转圈,直到身疲力尽猝死才算完,偶尔幸运的人能坚持到天亮鸡鸣能躲过一劫,或者有些道行的人及早发现,点着明火或者撒泡尿能够破解。可幸好有那条裙带做为指引,否则我继续跑下去都发现不了,然而我不吸烟手里根本没有打火机,看来也只好挤出点尿来破了这鬼打墙。
我正要解下裤子,只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树下,双手正扒着裙带往自己脖子上套。是那个白衣女魅,仿佛在上演着一个吊死鬼死前的场景。她纵身一跳便把自己吊起在半空,双腿象征性地蹬了几下,而后双手垂到身体两侧。我看得不知所措,而她居然又抬起手揪住裙带把自己放下来,转过身对着我的位置咯咯地笑起来。这恐怖尖锐的笑声仿佛要刺破我的耳膜,更像有利爪拼命地挠过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