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都市言情>公子最> 第18章 三千海棠芳菲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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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千海棠芳菲艳 (2)(2 / 3)

晴的午后,梅花深处,地上铺了一卷足有数丈宽的画布,那人披了红袍,袍角蘸了赭色颜料,信步在画布上走了一圈。

阿白定睛一看,梅树的藤错乱有序,只消添上几抹红,便成一幅梅花图。但见他在寒风中衣袂飞扬,施展精妙无双的轻功,手中的笔信手一甩,墨点却准确无误地落在藤蔓上,胭脂点点,时挥时洒,好一幅杂花生树的水墨图。只看得皇上眼睛发直,大叹莲花色艺双绝,风姿跃然。

砌下落梅如雪乱,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梅花图一事朝野上下无人不晓,武将刘元天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托人给莲花送去文房四宝等物事,都被他回绝了,但这一日,莲花却以赏海棠为名,主动造访,可把刘元天乐坏了。

莲花说自己作画时好静,不喜被叨扰,刘元天便摒退了下人,和他单独相对,享受了一把圣上尊享的待遇,是为“名花倾国两相欢,常使君王带笑看”。

三千海棠,花开似海。白袍公子在海棠中央迎风峭立,向武夫艳媚一笑。

云霞漫天,武夫且惊且喜,走向他——

刘府的亲兵围拢时,花树下落英缤纷,刘总兵和莲花美人双双倒在血泊中,一探鼻息,莲花尚还有救,但刘总兵却……

后来所有人都晓得了,来历不明的世外高人在总兵府潜伏多日,银枪一亮,莲花便与他交上了手,但对方身手甚了得,合总兵和莲花二人之力,竟也在五招内就败下阵来。

莲花天分奇高,是当世罕见的武学奇才,连他都对付不了的人,自是非同一般。这件事很快传回皇宫,皇帝坐立不安,第一时间给泽州派了新总兵,同时快马加鞭为莲花送来了大内良药,望眼欲穿地企盼他能活下来。

莲花“昏迷”了三天,到得第四日,他演不下去了,虚弱地醒来,床前围了一圈少女,个个都扬言此生此世愿侍奉左右。他苦笑,挣扎起身,暗自从屋檐上唤下欧阳的雄鹰。

欧阳的密信就一句话:“为洗脱嫌疑,你对自己也下了手?”

花香四溢,莲花垂睫疾书:“特意穿了白,再借他的血一用,那效果甚逼真啊……”

我盘腿而坐,半靠在那人怀里,看着莲花放旷的字迹呵呵笑,欧阳,你怎会认为那个妙人儿会让自己吃亏?

刘元天一除,连在赵东武和严五常中间的线便断了。朝廷反应很快,马上调派了新总兵张子谦。但这位仁兄是个享乐派,贪生怕死耳根又软,几枚糖衣炮弹一攻,他便为舒达所制,当了个傀儡总兵。

那边厢严五常见姻亲已死,大为悲恸,又心知泽州于天朝的重要性,便率领猎鹰国一众大军,向这边攻来。还好阿白的亲兵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渗入泽州,打算给予外敌最严厉的迎头一击。

仗是要打起来了。

这日阿白又咳了血,欧阳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我担心他撑不住,提住要换他,他眼一瞪,打发我回房间睡觉。可我哪睡得着,天微亮就赶来看他们,半昏半明中,两人都睡着了,欧阳背靠着墙壁,双目从容地阖着,长眉舒展,睡容恬淡。可阿白就不同了,床边落了一方白帕,已被血迹透染,袖口被角也是血色斑斑。

白日里,诸事宜说他脉像浮涩,乃积年旧症又染了心病,郁结存堵,再这么殚思竭虑,恐无力回天。可他仍是老样子,心里烦着,脸上撑着,密令一封封地发出去,眉头也越锁越紧,我忍不住把欧阳拉到一旁说:“阿白当王爷不容易,你这个做兄弟的也不容易,跟着他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办法,一小撮人几把大刀的。”

他扶住我的双肩,神色微漾:“把你卷入这场浩劫,你竟是不怨的。”

“既在一起了,那就生死往一块儿想吧,总归要同生共死便是。”

阿白闻言凝目看我,一件素白的袍子,看起来清寒依然。他真好看,我心下遗憾,我居然只喜欢欧阳,对他这等绝色都无动于衷,将来可得想个办法不那么惦念欧阳,给自己找个伴儿,不然也太凄苦了。

这会儿见他们的睡态,我心头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他们是男人,崇尚铁肩担道义,生拉活拽地把担子强加到自己肩上。我没那么高尚,只想赚点小钱,从此顺理成章地偷懒,不,是能够懒下去。事已至此,漩涡也罢沼泽也罢,总得寻条出路。

有一天我趴在虎泉边数水底的鱼,欧阳过来找我聊天,我和他说:“不光是鸽子,我连鱼虾都能数得清!”

这本是一桩小事,但他却当成大事,精神一振,紧挨在我身边而坐。我从额头上捋下两绺碎发卷着玩,随意问他:“舒达那样的大侠,怎么都听你的?你武功这么糟。”

欧阳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曲膝在我腰间上一撞,我一疼,坐不稳了,朝前一趴,他将我一捞,我被他翻了个身,他扑上来,把我压在身下,双臂撑在我头边发问:“我再糟不也打得过你么?”

我清清喉咙:“男人打女人,好得意吗?”

某一时刻啊,他曾冲我淘气一笑,问:“戴顶财迷帽子,好得意吗?”

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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