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成章即位,没必要涉险,那就是另有主谋了,会是谁?
抢人东西的人总是心虚的,得时刻提防了,生怕对方有举动,哪怕对方对她看中的东西并不稀罕。可阿白是鹰一样的人物,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静妃不会放心。她杀了他的母亲,然后来杀他,接着是他的父亲,白眼狼已亮出了獠牙,可他的父亲只信她的话。我扶着阿白的手臂,很为他发愁:“内外夹击,腹背受敌,阿白,你真辛苦。”
猎鹰国频频来犯,静妃又很叵测,阿白连避世都不能了呢,他既姓夏,就永不能袖手旁观,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我们,都不想当亡国奴。欧阳沉声道:“大丈夫在世,必当横行天下,而不是在烂泥潭中挣扎,那是在唐突生命。事已至此,推脱无益。”静了静,按住阿白的肩,不忍心,但还是说道,“只是你身染沉疴,还得挑这么重的胆子,苦了你了。”
他对谁都很温声好语,除了对我,这真可恼。
“不苦,有你们。”阿白面色惨淡却依然肩背笔挺,然而握着椅子的指节发白,显是在忍痛,我吸吸鼻子,站起来道,“你不能喝凉的,我去烧一壶新的给你。”
女人不可得罪,尤其是美貌的女人。阿白,你就这么活着,比什么都好。但他却不能够,他得痛楚而清醒地活着。内忧外患之下,无论谁得了大位,他都不会有好下场,被削爵后,或是被囚,或是被杀,总之,此生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