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图片是卡尔最喜爱的一种娱乐方式。我们肯定会跟他解说画中一切值得了解的东西,然后就让他跟我们描绘一遍,我们除了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学生。由于他还看不懂书,我们会非常遗憾地说:
“你如果看得懂书那该有多妙呀!这是最有意思的故事了,但是我抽不出时间读给你听了。”
假如我们说完后就走开了,他便会盯着图画书中的那些故事,就像在看一个魔盒一样,不过这个魔盒的魔力对他起不了一点作用,原因是他没有魔法咒语来打开它。因此,他常常会依照图画个人编一个故事,再说给我们听,好让我们把真正的故事讲给他听。如此一来,他想读书的愿望被我们慢慢地加强了。
另外,我买来拜斯道的附有解说的初级读物,同时买来几本带有蚀刻画的适合他看的读物。在此我一定要说明的是,这些书中的大部分都是模仿拜斯道的作品的,但比不上拜斯道原书中的作品。不过,由于我本身有许多蚀刻画集,我通常能够从里面挑出一些适宜卡尔读的作品,所以,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卡尔有充足的图片能够看。在晴空万里的时候,自然界中的任何事物,或者是我们在旅行路上的所有见闻,或者是晚上的星空,所有这些全部是他的图画书。书本和生活之间的彼此变换,对于孩子有着不可计算的价值。
当我们使得卡尔向我们表明他渴望阅读的心愿时——大概是在他三四岁的时候——我购买了十套德文单词给他,其中包括大写的和小写的,还买了十套拉丁字母,另外还有从0至9十个数字。每一个字母都高达三英寸,粘在木片上。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中,并将此作为一个游戏——字母游戏——给卡尔演示。
接着,我们一家三口都坐在地毯上,拿出全部的德文小写字母,将它们打乱了放在一块,并且随意从中取出一个。每个人都会细致地、谨慎地察看被选出来的每一个字母,同时高声地、清楚地将它们读出来。这个被挑出来的字母从这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大家都要读出来。起初,我们计划好从元音字母开始学起:a、e、o,或者i等等,而且要反复不断地学习。接下来我们就将字母逐个摆在卡尔的面前,假如在我们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卡尔便辨认出了字母,我们便会轻柔地拍拍他表示鼓励。假如他认不出来,我们便会微笑着对他说:“噢,你这个小傻瓜,这是a(或者是e)。”等等。
我能肯定地告诉你,每天我们只需用几十分钟的时间来做这个事情就可以了,取得的成效就是没过多久,卡尔便记住了全部的字母。
我们有时会将部分德文的大写字母放在当中,就好像是不经意地混进去的一样。这样的话,我的妻子就能指定我,我同样能指定我的妻子,或者是卡尔指定我与他妈妈之间的任意一个在认真地察看这个大写字母之后,说出其和与其相对应的小写字母的区别在哪里。此种做法能依据我们个人的意图不停地做出改变。
当他能够认识全部的大、小写字母的时候,我便悄悄地在当中加入一部分拉丁文小写字母。假如当中有一个被挑选了出来,我们便会羡慕或者嘲弄它在德文字母中迷失方向了。卡尔便一定挑选出与之相对应的德文字母,而且要将两者拿来对比。这样一来他没多久便认识全部的拉丁文小写字母了,在这基础上,学习拉丁文大写字母就非常容易了,特别是在他个人开始将那些字母摆来摆去之后。
当他认识了所有字母,我们马上便开始教他音节与单词。我们当然会尽量地挑那些有趣的单词,或者是由他个人挑选。其他的时间里,我们有些朋友会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些字母,然后让卡尔教他们玩字母游戏,或者卡尔有了一些好行为,作为对他的奖励,我们会让朋友和他玩字母游戏。因此,我们重新调整了游戏的诸多方面,以一种比教他真正阅读更简便又容易的方法取得了我们想要的效果。
卡尔已经十分熟悉字母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用它们组成正确的音节和单词,甚至还能用它们造出一些句子。同时对于符号和数字,他也掌握了,并且还知道怎样去运用它们。我们希望卡尔那时候所能做到的全部事情就是这些,因为我们不想让孩子过于早成。在卡尔长到四岁的时候,我去参观了菲斯泰洛齐学院,同时还游览了瑞士和意大利,我的两个朋友格劳毕兹和迪林与我同行。卡尔天资平平,我的妻子一直担心他学不到太多的东西,同时她又觉得我我几乎什么都没为卡尔做,所以忧心忡忡。于是她便利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教卡尔读书,想回来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
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因为卡尔一直都是从自然界、从他的周围、从图画中学习各种事物,通过使用某些小玩意(如积木和字母)做游戏的方法来学习,而那些由四个、六个或八个单词排列组成的句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也毫无吸引力,所以当他不得不面对它们时,会变得非常尴尬和沮丧。
那些卡尔自己习惯组成的词或是那些我们让他读的、有趣的单词摞在一起足有三英寸高,而那些一连串的无趣的句子只是一行字而已。对于这一切,他感到非常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