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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鸢之哀鸣(1 / 3)

[当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已经再没有任何牵挂。]

在高中开学的前两天,雪鸢站在黑色的墓园里,看着母亲静静的躺在棺木里,一块素白的丝绸盖住了母亲的身体,母亲的脸上是雪鸢自己为她化的妆,面若桃花的妆容使现在的母亲比生前还要美丽。

雪鸢将一束束白色的彼岸花摆放在母亲身边,只希望黄泉路上彼岸花开遍,母亲走的不会那么荒凉。

“可以盖棺了吗?”一旁负责掩埋棺木的工作人员有些急躁的对雪鸢说道。

雪鸢丝毫没有理会那个人的话,她望着棺木里的母亲,眼神异常柔和安逸,仿佛有一道来自天堂神圣洁白的光笼罩在她湛蓝色的瞳孔里。“妈妈,晚安。”她阖上浓密的睫羽轻轻地说着,像是为了不打扰母亲的安睡般。

工作人员合上棺盖,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将木棺抬到挖好的土坑里。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在以黑色为背景的墓园里缓缓地进行一场葬礼。

青灰色的天空,带来梅雨季潮湿的气息,有乌鸦拍着翅膀寂寞的飞行过如墓碑般耸立的铁杉树。

一阵嘶哑的黑鸦叫声干涩的撕裂天空,雪鸢突然跳下土坑里,她躺在母亲的棺木之上,侧着身子就像一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人偶。神音惊愕的想要把雪鸢拉出来,雪鸢却温和的笑着对神音轻轻道:“让我和妈妈做最后的告别吧。”

午夜时分,她正在背明天上节目要用的台本,薇薇安打电话过来,说母亲过世了。雪鸢放下电话,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无形的空气带走了。回到家里父亲从国外打电话来,说不会为母亲准备隆重的葬礼,让雪鸢一个人筹备。

雪鸢走进母亲的房间里,看着母亲盖着白色的丝绸,睡的很安详。雪鸢那时已经知道,她与母亲已经相隔千山万水,再难以遇见。

三年前,她以为自己除掉了亚梦,带着母亲登上公司总部珈蓝高塔的最高层。“妈妈你看,只有我们站在了最高处,才不会被别人践踏,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所以我要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只有在九天上才能尽情放歌。”

母亲的手覆盖在雪鸢的手上:“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妈妈毕身盼望着的只是希望你能快乐的长大,和朋友们一起放学,周末的时候出去逛街,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的青春年华。谈过几场风花雪月的恋爱,然后走进婚姻的殿堂,妈妈想要看着你做六月里最美的新娘。妈妈那么希望着你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你一生的人,这才是作为一个女子的最大的幸福。”

“妈妈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太圆满的事。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心交托在一个陌生人手中。我不能让别人有伤害我的机会,我要自己一个人守护着妈妈。”

当时的自己抱住母亲,呼吸着母亲身上药水的味道,呼吸着那股临近颓败的气息。雪鸢喜欢这种在繁华之后的颓败之气,就像生活在黑暗沼泽里如女巫那样的自己。颓败,腐烂,奢靡,病态着……

墓园之中,深褐色的土地上,少女像是安静的睡在母亲的棺木之上。天地旋转,墓园中的樱花肆意飞舞,散落在少女的头发上,身体上。雪鸢只觉得天地在摇荡,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陪伴着母亲安睡在墓园里。远处有圣洁虚渺的赞美诗飘来:

耶和华是爱

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

耶和华是爱

在困境中有他护佑着我

神为我预备华美的盛世

在世间主与我同行

爱陪伴在我的身边

神与我共度此生

耶和华是爱

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

……

她的世界早已经崩塌,连最后爱她的人都撒手离去,这个繁华的盛世,热闹非凡,却只剩雪鸢一个人形单影只。她站在心灵的断壁残垣之间,伸手去抓天边的太阳,想要拥抱最后的温暖,可是那可以看得见的温暖,无论自己怎么伸长手臂都无法触及到。

“妈妈,弟弟真羡慕你们呢,可以获得永恒的安宁。”

雪鸢的语气里带着向往和渴望,神音在雪鸢的身边靠在她的耳畔:“雪鸢活下来才是好的,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连哭泣,受伤都不会有人听到了。”

少女却是莞尔,眼睛没有焦点的注视着远处苍灰色的天空:“你说,我死后,谁会为我收尸呢?”

神音一震,心里被吓了一跳,想要回答雪鸢的问题,她顿时感受到了无力和悲哀,眼泪浸湿了神音的脸庞。

“所以真羡慕妈妈和弟弟呢,我能为她们殓尸。我死后……谁来为我殓葬?”

没有看着工作人员是怎样讲土填入土坑里,并盖上厚重的青灰石板,雪鸢走出墓园的时候,正好撞见抱着白色玫瑰和百合的幽凰。“你的母亲,我想去看看看她。”幽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怎么,你要把你的右眼还给妈妈么?”少女的脸上扬起阴冷的笑容,幽凰心中咯噔了一声响,手指握紧花束的枝干。

“这是你欠我的,是你的母亲替你赎罪的……”幽凰的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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