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清晨,4,5点的时候下过一阵小雨,幽凰这几天总是失眠,早晨4点多的时候就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她侧过头望着窗外如蜘蛛丝般透明的雨被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打湿了刚换上的浅紫色窗帘。
幽凰怔怔的看着窗外,她的眼睛也像是被雨水打湿过一般,可以浸出水来。
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7点的闹钟叫起,朝阳明然的升到东方的天空。幽凰换上圣夜学园国中的校服,站在镜子前面想到这是自己最后穿国中的校服了,幽凰不禁认真的摆起每一处衣服上的褶皱
(日本那边是3月底左右放假,4月份是新学期的开始,当然他们也有寒假和暑假,3~4月放的是春假,春假回校大家就升了一年级了。)
马路旁八重樱已经开遍了枝头,带着冷意的春风拂面而来,大片大片的粉白色樱花纷飞。花瓣在风中缠绵而肆意的翻滚飞舞,落在学生们的脚边,他们毫无顾忌的踩在樱花铺成的地毯上,目光所集中的地方是高中的放榜处。
“璃茉。”幽凰站在圣夜学园的大礼堂门口,今天市区里的所有高中都在圣夜学园里公布学生的录取名单。想问璃茉录取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又想到她们现在的身份,幽凰又觉得这样问出口显得太亲密了。
璃茉看出幽凰想要问她什么,眼神微微起伏,脸上却已经没有多少表情。璃茉拿着考试的号码条说道:“我去东京女子高校。”
心里面的一块地方沉了下去。“要走了么?”幽凰抓紧手中的书包带问道。
“恩,我的学校开学比你们早。”璃茉答道,本来圣夜学园的学生只要期末考试合格就可以一直在学校里念下去,一直到大学为止。然而璃茉却选择报考其他的学校,一是因为父母们因为工作要搬家了。二是因为,璃茉已经不想再面对幽凰了。
不是因为讨厌和厌恶,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幽凰。自璃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到现在她都很少跟幽凰说话了,更是连看都在刻意回避着。
“呐,璃茉……”
幽凰干涩的开口,却立刻被璃茉打断:“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每天都会嘻嘻哈哈的笑,我一个人能过得很好的。所以……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更不要为歌呗演唱会的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向我道歉。
其实你欠我们的已经够多了,如果道歉有用,就能够轻易抵消你欠我们的,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璃茉的语速加快,一字一句点在幽凰的心头,最终伤害的是两个人的心。“我现在只希望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开心些的生活下去。那些战斗,生死太沉重的东西,你可以接受但是我受不了。幽凰还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这样对你说话,”
“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也是没有用的。”璃茉的手指上还包扎着纱布,那一晚上的伤害是幽凰难以回首的痛苦。“我不期望你的原谅,只希望你恨我,这样也许会好受点吧。”
璃茉摇了摇头,指腹摸在粗糙不平的纱布上。“这世上有很多事靠恨意是解决不了的,我只想……慢慢的把你忘记…………”
樱花飞舞像天堂里飘落的粉白色羽毛,带着绚烂的繁华凋零了一地。
幽凰站在原地看着璃茉一个人远去的背影,清风吹起幽凰的衣摆开出一朵黑色寂寞的花。幽凰驻足在原地,有些自嘲的露出笑容。原来大家都走了,都散了,只有自己一人还孤独的停留在原地。
以为会改变的事,永远改变不了。
以为不会改变的事,却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幽凰的思绪回到一个多星期前,她在昏睡中醒过来,在她身边的除了七只甜心之外,七色之卵中的绯珞居然和菖蒲坐在玻璃花瓶上聊天。
“你们?”幽凰有些摸不清状况,迷茫地问着绯珞和菖蒲。
“菖蒲她承认幽凰了。”绯珞先说到,幽凰听了这无疑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喜讯,但是自己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你当时昏倒在地上了。”菖蒲飞到幽凰面前,坐在了幽凰屈起来的膝盖上。“因为你的纯真之心胜过了仇恨和杀戮,所以我七色之卵,森绿色•;菖蒲决定认可你了。”
“恩……谢谢你。”幽凰勉强挤出笑容对菖蒲说的。
此时莎曼儿来到了紫发少女的身边:“你昏迷了快三天了,那天晚上你到医院的时候,弥耶的爸爸妈妈就来了……”听到莎曼儿提到弥耶,幽凰的心顿时堕入了冰窖。“弥耶的妈妈当时昏过去了,听说弥耶的奶奶听到弥耶……死去的消息,悲痛欲绝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幽凰闭上眼睛,眼泪沾在纤长的睫毛上却没有落下了。她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手掌抚到脸庞上,有泪水黯然落下。过了一会幽凰对莎曼儿说到:“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吧。”
“出院是可以吧,但是幽凰,你不去看看几斗么?他被你伤到了肋骨做完手术后一直在医院里调养。”
莎曼儿的话拉住了幽凰下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