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痕初残,红阳烟软,已是日尽西山……
方才还如同盛宴般热闹的御花园此时沉寂了下来。
“终于结束了~”
从坐位上起身,睡眼惺忪。
一身红锦的袍子有了些折痕,姿态消魂的伸了个懒腰,本以为所有人都已离场,在睁眼之际却被一张黑脸吓得退开一步。
“!”
他什么时候和南宫坐在一起了?
南宫洛黑着脸揉了揉腿,他真的倒了几辈子的霉,这妖孽竟然坐着都能给他睡着!
但让他脸更黑的却是万俟夙将这妖孽扔给他的行为。
他好好的看着戏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南宫,怎么是你,本王那皇弟呢?”
万俟子忧理了理微乱的长发,潋滟的瞳眸依有水色,那些贵女表演什么才艺,真是无聊死了……
害得他都睡着了呐,!
“皇弟?走了啊,整个宴上就你显目的睡着,宴一散你倒醒了……”斜睨了一眼依旧顾自四望的万俟子忧,“她被安世子叫走了……本相若不是怕您忘事,现在就该呆在相府悠哉悠哉的喝茶。”见万俟子忧无痛关痒的模样索性不再说下去,“可以走了吧!”
他已经第二次怀疑让他帮忙到底是对还是错……
怎么看,都那么不靠谱……
……
杏矮花衣瘦,春来燕子,归巢轻啼。露染红妆,美人泪,红衣冷袖,琵琶横抱。
舞殿弄箫,醉却青灯,怎奈得……
残生如梦。
落锦宫,于南国皇宫曾最繁华的所在。
此处是锦妃曾居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万俟澜的行宫。
为万俟德川特例而赐。
听说锦妃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在嫁给万俟德川时尤得万俟德川的喜爱。
而这落锦宫便是万俟德川为讨得她欢心所建成的宫殿。
但似乎是因为多情之人亦寡情之至,这盛极一时的锦妃亦如同锦缎失了颜色而被万俟德川弃置脑后,最终如这诗中所言,醉却青灯,残生若梦……
在失去唯一的雨露润泽之后,像花朵般很快凋零,最终残香了无……
而万俟澜便是这薄命的锦妃之子。
温润许是承了锦妃的雅和,而性子中的凉薄却可能是与这些际遇有关。
万俟夙的眼扫过落锦妃内的奢美华贵,不由得想到儿时她第一次见到万俟澜的情景。
即使她是太子,也比不上他那时的锦衣玉食。
而那时,锦妃还未失去万俟德川的宠爱……
或许说,还未完全失去万俟德川的宠爱。
“安王世子回去了么?”
现在的他褪去了那种由内而外让人难以心安的华丽,沉寂了下来。成了一汪幽寂的泉水,明澈却深幽如墨。
每一个举动都沉敛无华,虽自带着他那份独有的高雅,但已是和往日完全不同了……
那一年一定也发生了什么吧,就像那两个昨日还好好的人双双被告知身死一样。
“是,刚回去。”
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她来问这件事,但她还是回了一句。
“他有麻烦,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明明是笑看,但万俟夙却觉得他话里有话,“怎么回事?”
“小夙儿可曾听过南疆的事?”
------题外话------
那个诗是我胡诌的……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