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再生气了。……孩子,要进去看看么?”钟伯母开口询问。
从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看了。”
是啊,一个有罪的女人,一个病的忘记了自己有罪的女人,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钟星辰你可不可以不要对着谁都那样绅士?!
那个女人是曾经害过的人啊,你居然还能来到医院看她,还能允许她拉住你的胳膊?!
莫非她那凄楚的表情,可怜的泪水再次打动了你?
莫非你心底里仍有一个位置是为她而留,即使她伤你至深?!
从安的心,自从见过了那个女人后,便没再平静过。
哎,从安啊,你怎么突然有这样强烈的不满了?!你到底怎么了?!义愤填膺么?!钟星辰做事情有分寸,无需你担心!从安啊从安,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吧。——从安在心里不住的安抚着自己。
不觉间,钟伯母已经将她送到了钟星辰住所的楼下。
车一停,从安才回过神。她侧头便看到了钟伯母笑眯眯却略有所思的神情,她不自觉的有些尴尬,好似自己的心思完全被看透了一般,她脸上微微一红。
“伯母,我应该回家的。”怎么把她送到钟星辰这里了?
“孩子啊,星辰今天心情不好,能麻烦你陪他一下么?算是伯母拜托了。”言辞恳切。
“……伯母,要走么?”从安好像听出了潜台词。
“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撇开你伯父好几天了,他该不高兴了,呵呵。去吧孩子……”
车带着钟伯母,走了。从安站在楼下,仰望钟星辰的公寓,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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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终于把周倩倩安置到了精神病院的钟星辰已经很是劳累,也顾不得去计较到底周倩倩是如何突然出现的了,匆忙的和吴鹏程他们交代了几句便回了家。
钟星辰回到家门口,已经很晚。
从昨晚见到周倩倩起,他的情绪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曾经一度骄傲的自恃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一平静的心态对应的他,面对突然出现的她,竟然也不免有了些慌乱和不堪。
她怎么可以忘记啊!怎么可以完全的忘掉那段伤害与被伤害!
她忘记了对他的残忍,却牢牢的记住了他们之间相恋的每一个细节,很好笑,不是么?
曾经发誓一定要报复的他,面对着昔日的仇人,却下不去手了!
很狼狈!
他甚至还有一个瞬间,竟然,觉得她可怜?!
钟星辰啊钟星辰,你真实自作孽不可活!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开了,客厅里一丝淡黄的灯光投了过来,他微愣,定睛看去,只打开了一盏小灯,抱膝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的竟是从安。她不是今夜要和父母弟弟在一起么,为何此时在这里?
听到开门声,从安侧过身子,看到了钟星辰后,向他举起了手里的红酒杯,微微一笑。
“回来了?要不要来一杯?”
那个笑容,淡淡,暖暖,在昏黄的灯光下多少有些不真实。但是看在此时的钟星辰眼里,那个笑容好似染上了火光,吸引着他。
看着隐在灯光里的她,他心里安静了下来,笑开,应道:“难得佳人相邀,岂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