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热度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退去。秋天很快就来了,多彩的学校换上了沉沉的枯黄色调。云外对陈异依旧是能避就避,不敢再让自己沉溺下去,一步都足以让她回不了头。只是每当寒假的时候,陈异总去家里坐。他很有礼貌,也很会说话,有时还会露一手,弄一桌子的饭菜,把肖彦黎婉哄得简直笑不拢嘴,除了云外是沉默的。而辰磊,一般见到他来就说有事要出去,好像整天很忙。
自从那一次离别之后,每次回家,辰磊虽然像以前一样爱说爱闹,但两人却很少再单独交谈过。也从没见辰磊带曼萱回家,黎婉问起,都说没有女朋友。送他钥匙扣,看他的样子是很开心,但,只是放进口袋,从没见他拿出来。或许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味,变得她也认不清了。
转眼就是大四。面临非常突出的问题自然是毕业后的去向。肖彦当然希望云外能回家来,以他大学教授的人脉,早就帮云外在他任教的学校找了一个职位,只要她认真勤恳,也是很有前途的。只是教师并不是她的理想,更不想借用任何关系,她的目标一开始就非常明确。在与肖彦的几次交谈后,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让她去Z市发展。
对于辰磊,两老的态度倒非常一致开明:男儿应志在四方,让他去外面闯荡,才会成长。辰磊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曼萱在去年就毕业,去了Z市工作。这个会不会是辰磊一直都不那么开心的原因。
大学里最后一个五一假期,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打电话告诉辰磊,想过去看看他,没有容许他推脱的余地。
临放假前个晚上,曼萱来了:“云外,近来可还好?”
“师姐?你怎么回校了?”赶紧下床招呼。
“这几天来为我们学校做一个专访。”还是那么自信与干练。
“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昨天就做完了。”顿了顿:“听说你要去Y大?”
“嗯。”看来是辰磊告诉她的。
“一起吧!”曼萱直截了当地说。
“哦,好啊。师姐是去找辰磊?”
她只是笑笑,眼中有些无奈的情绪。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问:“陈异…还不知道吧?”看着云外恍神的样子,心下了然:“没事,就当给他个惊喜。明早8点,校门口见。”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宿舍。
这个笑容在云外看来,有些复杂,是怪她对陈异太不上心,还是她不应该去找辰磊。那天她曾当着她的面,反对过她们,还说自己喜欢辰磊,中间的误会一直没机会解释。她忙走上去:“师姐,我看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曼萱忽地回头,奇怪地看着她。
云外赶紧搜索脑袋,想找个借口。
曼萱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云外,你现在没有资格多顾及别人的想法,先想想自己吧。”见云外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地,呆呆的样子确实可爱:“明早见!”
是吗?那就当她去看陈异好了。
从她们学校去Y大,要先转车,再坐一天的火车,其实挺远、挺累的。曼萱靠着窗,漠视周围的喧闹,静静望着单调的景色迅速后退。眼里没有期待也没有喜悦,一点都不像要去见许久不见的男友。
“师姐。呵呵,想不到你和陈异是表姐弟。”云外找着机会解释那天的事。
“不像吗?”
“像。”特别是笑起来,挺像的。她和陈异的妈妈是同一个姓氏。
“你和辰磊也很像。性格上像。”曼萱淡淡地说。
“师姐,我和辰磊是姐弟。”
“我知道。异父异母嘛。”
“不是的,起初我以为你和陈异在一起。所以那天才会……”
“我理解。”曼萱的语气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无奈:“放心,我没有误会。”
“那你们?”
“我们很好。不用担心。”她一向都这么善解人意。
“云外,说些辰磊的事给我听听。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开始讲。”曼萱突然有点好奇。
云外一想到辰磊小时候那顽劣事迹,不禁笑了起来,点点头,慢慢地把辰磊怎么来到他们家,怎么一起长大的趣事告诉曼萱。
辰磊很活泼好动,也很聪明,但学习成绩却不太稳定,时好时坏,常常和同学们一起恶作剧,对老师的话爱理不理,还顶撞老师,所以被罚留堂是家常便饭。看他那么顽皮,又一副倔脾气,那时黎婉和肖彦可没为他省过心。当然这让和他读同一间学校的云外也很是头痛。除了平时受肖彦的嘱咐要看紧辰磊外,放了学还经常要等到天黑,学校里已经没人了,才领着他回家。而这时辰磊就会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拉拉她的袖子,问她是不是生气了。有一次他实在太过份,居然在云外同桌的抽屉里放了一只假老鼠,还画了个大大的鬼脸贴在上面,写着:“吓不着你,我就不叫辰磊!”气得她同桌一连好几天都不和她说话。让人不解的是他恶作剧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的名字给报出了来,云外又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