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格斗家跳下马车,挤进满是人堆的铁匠铺,瞬间就消失在人海中。
唯一剩在车上的只有蒂尔一人。
又过了稍许,仍未见那两人回来。
小魔术师顿感无聊,跳下车,决定四处走走,活动活动四肢,这几天一直都在马车上度过,四肢十分僵硬,体内回路有些不畅。
就在铁匠铺相对的街边,有个人影吸引了蒂尔的注意。
“嗯……?”
眼见不远处有个老头,蹲坐于街边房屋角落,面端低沉,似乎是在沉思。
老头身上的衣衫较为破旧,红色的老旧夹克已穿了很久,倒似四处能见的乞丐。
就外观上看老头似乎是名剑士,背后背着数把长剑,但面部上却绑着红色布条,捂着双目。
显然老头双目已然失明,已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同样落魄的处境、四处流浪的触感深深刺痛小魔术师的心弦,自己也曾在无人的沙漠中流浪过,曾在无助的环境中彷徨。
少女走进老头身旁,上下打量落魄的剑士,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就算是一枚小小的硬币也掏不出来。
忽见老头伸出单手摸向一旁,伸向身旁的瓶子,抓到后摇了摇,发现是空瓶,又向旁边抓去,又是空瓶。
显而易见的举动,蒂尔知道老头要的是什么,极其简单的生理需求。
蒂尔小跑回车内,提来个水壶,往老头所有的瓶中都倒满水,在倒最后一个瓶子时,自己壶中水已不够,摇摇水壶,毅然决定全部给予。
当老头再次伸手寻找之时,蒂尔直接将水瓶递到老头手里。
“我要的是酒……”
沙哑的声音随即传出,带着历经沧桑的沉重感。
蒂尔没想到老头突然出声,吃了一惊。
“我……我没有酒呢……”
“那你有什么?”
厚重感又然传来。
“我……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水。”
小魔术师话语中带着微颤。
老头喉结嘟囔两声,不在在意,接过蒂尔递过来水瓶,一饮而尽。
“只有一瓶么?魔族?”
蒂尔又是一惊,没想到老头双目失明仍能察觉到自己是魔族。
“嗯……只有一瓶。”
声音略带稍许畏惧。
“……”
老头低下头,不在言语,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又见沧桑的单手伸出,拾起所有装有水的水瓶,再次一饮而尽。
蒂尔皱了皱眉,这古怪老头的举动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如此多的水根本没有必要一次饮完。
难道这老头竟是个失心疯?蒂尔不免心下好奇。
“你也太久了!凯文小鬼!”
忽听身后索菲娅的声音传来,但见少女一脸不满,话语中满是牢骚。
而凯文却似听惯破锣嗓子似的,不甚在意。
待得二人走进跟前,索菲娅向蒂尔瞟了一眼,正准备转身,忽然察觉到什么,身形再次飞转。
格斗家一脸惊恐,盯着蒂尔倒像是看到可怕的鬼怪。
小魔术师看着索菲娅,面带疑惑,原来格斗家盯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老头。
只见格斗家双掌合十,对着老头直下九十度鞠躬。
这对于“站技无双”的格斗家而言,是最大的礼节。
“GSD老师……您好……”
“什……!”
话至半响,蒂尔大吃一惊,连在身后的凯文也有些惊讶。
难道这个老头就是话中的GSD么?拥有与阿拉德四剑圣互相匹敌的实力的那个GSD么?
真没想到如此了不起的人竟是如此的其貌不扬。
老头喉结又嘟囔两声,似乎做出回应。
唯有在场的凯文感到无聊,正准备转身离开。
“慢着!剑士!”
威严的沧桑声音传来,名为GSD的剑术导师站起身。
空气中的气息消去应有的氛围,在苍老剑士的影响下开始缓缓流动。
波动的气息,只有剑士方能施展的气息,也只有剑士才能驾驭的气息。
凯文停下脚步,亦转过身。
“什么……?!”
少年依旧满不在乎。
“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鬼神,在你的世界中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我不懂你的意思……老头。”
眉间蹙动,锐利的眼神中带着淡然。
“在你的右手中封印着鬼神,我没说错吧……”
“……”
“看来我是说对了呢……那么拘泥于疑问,为什么你选择和鬼神订立契约,只有不顾一切追求力量的人才会选择此愚昧的道路。”
“与你无关……”
剑士转过身,打算离开。
仅仅是眼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