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凌骞一脸憔悴的坐在办公室闷头抽烟。
那天他亲眼目睹了童烟曾经作为最佳辩手的豪迈风采,那一番说辞简直让他忍住不拍手叫好,尤其是她对自己的信任和维护,那一刻他简直高兴疯了,当一个男人被自己所爱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没有一丝怀疑力挺的时候,他感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这种强烈的满足感,那个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宠物,转头用气壮山河的语气吼出的那句话后,他当场就傻了。
当陆思哲拉着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出租车的尾灯。
当天晚上童烟没有回公寓,电话关机,他赶到浅浅的公寓,被堵在门外,然后他就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晚。
第二天忙了一整天,他几乎半个小时就打一次电话,童烟的手机仍旧关机,连浅浅的也关了,晚上的应酬他没去,直接开车到了浅浅的公寓楼下守着,到半夜的时候,接到浅浅的电话说童烟不在她那里,他不信,最后浅浅准许他进屋。
查看了一圈后,确定童烟真的不在,那一刻他突然慌了,除了浅浅,他居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她还有什么朋友,他发现他对她的了解竟是如此匮乏!
然后他就给陆思哲打电话,两个男人一整晚就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大宾馆酒店,却一无所获。
第三天,万般无奈下,他给肖亦尘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喝了酒,听到童烟失踪,略带醉意冷冷的说“你的女人丢了,找我干嘛?”然后就挂断电话。
他又给童烟的父母家打电话,套了几句话知道她没有回家,也没有跟他们联系,晚上他再次去找浅浅,或许是他憔悴的样子让浅浅心软了,告诉他“烟烟的确跟我联系过,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在哪里,只说她想去散散心,不用担心她。”
凌骞问她要电话号码,她说是用公话打过来的,不是这个城市的。
那天晚上凌骞回到童烟的公寓,站在窗边抽了一整晚的烟,天快亮的时候,他觉得晕的厉害,摸到床边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直到电话铃声孜孜不倦的响起,撑着剧痛的脑袋起了床,浑身一阵阵发冷,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他就让秘书把之后的工作都取消了,然后就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颓样儿。
陆思哲敲门进来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也是一脸疲惫,扯了扯领带说“我让人查了机场的记录,没有童烟的。”
凌骞的领带早就被他扔在沙发上,衬衣的领口也大敞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一阵一阵冒汗,听到陆思哲的话他没有一点诧异,也不接话,只是低头抽烟。
陆思哲也点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搓了搓脸说“你说不会出事吧?”
凌骞还是不说话,垂着眼睑,睫毛不时抖动一下,脸上的表情沉重而忧伤。
陆思哲也不再开后,一口一口的用力抽烟,过了很久心情才慢慢平复,抬眼看着他说“肯定在浅浅那里,童烟一向懂事,不会胡来的,一会儿我们再过去看看。”
凌骞头也没抬说“不去。”
陆思哲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有些生气的说“你在这儿发什么脾气呢,这次是你不对,你也说了,她明着暗着跟你说过多少次,给了你很多坦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现在你还摆起谱来了,赶紧给我收拾利索了,去找她。”
凌骞抬眼,眼神黯淡无光,透着些迷茫,平日里的精明犀利完全不见,眼里只剩下落寞,哑着嗓子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陆思哲怒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跨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就要拉他起身,却是被手下滚烫的热度惊的瞬间松开了手,他站定,皱着眉头说“你发烧了?”
凌骞有些无力的甩开他的手臂,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转头看着他沙哑的说“让开。”
陆思哲抓住他“你去哪儿?找童烟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她不见你,可能会见我。”
凌骞有些烦躁的打开他的手说“不是,出去转转。”说完没有再做停留,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直接离开。
陆思哲看着他僵硬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这样的凌骞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说不出的落寞和颓废,就是在他事业刚起步到处碰壁,累到吐血都没有出现过,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失去战斗力的雄鹰,眼底竟有着淡淡的死寂。
他一直都知道童烟是凌骞的死穴,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失踪了三天,他就如此落魄,到底有多深的爱才能让他崩溃成这样!
这一瞬,他心里释然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凌骞更爱童烟,也没有人比童烟更适合凌骞!
凌骞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午后的阳光一点儿都不炙热,很温和,却怎么都暖不了他微微发颤的身体,这种冷不是因为发烧所致,而是由心里一点点散发出的寒冷和绝望让他忍不住发抖。
陆思哲说的都对,这次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