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怪。
2008年,英国《文学评论》杂志还特别增设了“终生成就奖”,获奖人是勤奋多产的“美国兔子”约翰·厄普代克。厄普代克已经连续四年,借着他书中那些“不是嫖妓就是通奸、乱伦”的性文本获得提名,可最终总是落败。主办方认为,厄普代克能够四次提名,实在难得。他之所以一直没获奖,实在是对手太强劲。而他常年来的表现,倒是很稳定,而且每次都不乏亮点。2008年,厄普代克曾凭《东镇寡妇》入围,而在2005年,厄普代克凭小说《村庄》入围,书中通奸的主人公这样赞美情人:“它一点儿也不像菲利丝那儿。这个更滑、更简单些,体液没那么稠,不像酱汁,倒更像冻胶。最诱人的是,她总将双腿摆成欢迎造访的M型。”厄普代克对这份迟来的“荣誉”其实一点不领情,甚至有些愤愤不平。他借口说因为他恼人的牛皮癣,所以一天也离不开灿烂阳光,伦敦雾蒙蒙的天气他受不了。因此,就不来参加颁奖礼了。
2008年,最拙劣性文学奖拔得头筹的是蕾切尔·约翰逊。她将书中主人公“爱抚的手指”比作“被灯罩困住的一只飞蛾”,把他的舌头比喻为“如一只猫仔细舔食牛奶盘子,不放过任何一滴”。蕾切尔在颁奖现场,抱着那只“脚形石膏奖杯”,激动得好像抱着奥斯卡小金人。她说获奖理由中“本已健全、完好的小说”,是对她文学造诣的充分肯定。
《文学评论》的编辑认为,历年上榜的文学家作品风格非常多样。有的,将性写得过于严肃,比如小说家保罗·柯艾略的新书《布瑞达》,那段“人行道上的激情表演”,好像“生理卫生课教程”,而且发生地点也实在诡异。荒谬,是历年评选中出现率最高的词语。比如,有一部获奖作品——已故作家诺曼·梅勒的遗作《林中的城堡》,就是以荒谬胜出。梅勒在书中先是费了大量笔墨描绘精子、卵子的相遇——“每个孤独的精虫,都游走于子宫的汪洋,那卵子大得就像巡洋舰”。之后,他又把男性器官,描写成“柔软如一团粪便”,评审们一致认为,梅勒的手法实在缺少文字美。
和梅勒的“粪便”比喻类似,英国美食评论家科伦,也是凭借着“奇异想象”获得此项殊荣。在他的首部小说Winkler中,他把男主角写成“像掉到空空如也浴缸中的‘花洒’,弹来弹去的”。另外,他那些长得没完没了的句子,扭来扭去,就如那个花洒一样。另类作家还有拉什迪,他的文字确实不和科伦共处一个“荒谬级”。拉什迪不过是写:“她只有一个小火盘在腰下燃烧,令干柴烈火,热上加热。于是,我们互相抚摸5个地方,用7种方式接吻,最后用9种姿势缠绵。”
《文学评论》的编辑说,在十几届的评选中,让他们印象最深的,还是第11届的得奖人,印度年轻作家巴哈尔。巴哈尔当年之所以可以击败美国作家保罗·瑟罗、巴西小说家保罗·科埃略,以及英国导演艾伦·帕克,是因为他在小说《13洞》那段隐晦的“汽车超速行驶法”。巴哈尔写道:“她不断给你的机器注满油料,你的转速表达到了新高。不能再等了,否则会失去最佳时间。她把布加蒂牌小汽车的油门踩到了头。你或许想,她可以像大众汽车那样匀速行驶,从你的油箱中挤出最大的里程。但她却让汽缸全力燃烧,将道路吞噬殆尽。”为何会把性写成这样?巴哈尔本人的解释是“迫不得已”。因为印度严格的出版审查制度,让他不得不这么写。让评委们记到现在的还有巴哈尔获奖后的表现。他站在领奖台上激动地说:“尽管这个奖的确不能光宗耀祖,但至少可以让我的名字传遍五湖四海。”
当年,英国D.H.劳伦斯由于作品色情总被禁,那时的劳伦斯不会想到,多年后,他所向往的“光明正大的描写”终于实现了。
而“最拙劣性文学奖”的创立,就是想向文学界提个醒:本来干净清爽的作品,何必生拉硬拽些“多余的东西”。即便是必要的描写,也不能为了制造噱头,抛开艺术美感,乱说一通。
3.“烂片战斗机”:金酸莓奖(Golden Raspberry Awards)
金酸莓奖一直被认为是专和奥斯卡唱反调的电影奖项。每年,它都赶在奥斯卡提名和颁奖的前一天公布结果。金酸莓奖的目的是评选美国年度最烂影片,借以向倍受传媒批评的劣片致敬。“金酸莓”奖杯的造型是一枚在胶片上疯长的金色草莓。通常,预测金酸莓奖比预测奥斯卡还要难。
金酸莓奖是个十分有趣的翻译,Raspberry是一种红色的叫做覆盆子的浆果,它有点喝倒彩的意思。所以,顾名思义金酸梅奖不重在褒奖,而在于嘲讽。金酸莓奖的公信力,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美国观众来说超过了奥斯卡,得金酸莓奖的基本上都是美国观众在过去一年当中比较不喜欢,或者说演员明星导演大失水准的作品,结果很少有争议。金酸莓奖一经颁布,片商、明星和导演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愤愤不平,有人泰然处之,有人嘻嘻哈哈,有人不闻不问,有人故作不知。人生百态在小小的金酸莓上得以折射。
金酸莓奖至今已举办了31届。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