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的话并没有危言耸听的成分。如果神秘莫测的魔君真的已经成为巩太师的帮凶,那情况对霍轰而言真的是万分不利。
首先,不知有多少朝廷官兵、将士被魔化成妖物,是否有霍家王室的人或官员也。这种除了枭首别无杀他之法的怪物,战斗力之强,令人望而生畏,如果城中有一半军士成为妖兵,那就不是“靖王师”所能抵挡的。
其次,这种妖魔化不知是否涉及到平头百姓中去。如果真有的话,那蔓延有多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目前根本无法估计。
“那么,周逢公子觉得我该怎么做呢?”霍轰在心中默默想了片刻,这才问周逢。周逢笑了笑,道:“靖王不是有主意了吗?”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还是想听听周逢公子的意见。”霍轰说道。周逢哈哈大笑,道:“还能有什么主意,当然是要靖王,用各种办法把城内这方面的虚实查探出来了。只有摸清楚底细,才能对症下药,是不是?”
霍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营寨外头的战斗便结束了。即便有对应的策略,而且是以多打少,“靖王师”依旧是付出一定的血的代价,才把那两千来名不死妖兵给消灭掉。整个营寨外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霍轰并不急着把裂缝弥合,而是下令打扫战场,全军加强戒备。随后,他再次派出大批密探,分别到昊京及其周围的地方去打探消息。
与上回广而杂的情报收集不同,这回的情报任务比上一轮查探更加具体。因为霍轰设定了几个关键词,如“魔君”、“魔军”、“怪人”、“妖兵”之类的,让密探着重从中寻找巩太师与魔君魔军之间有何关联准备。
而入夜之后,霍轰也亲自出马,再次查探城里的情况。他的目标是确定城里有多少人,多少官兵被妖魔化。巩太师还秘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武器。
一天下来,并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最大的情报是,通过霍轰及众多密探的暗地里调查,确认昊京绝大多数人都是正常的,言行举止正常,待人处事正常。
霍轰对此很不满意,继续下令查探。而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潜入昊京,专挑军队里的将士下手,从他们口中逼探出不死妖兵的情况。
三天后,各方面消息汇总到中军大帐里,呈现在霍轰和周逢面前,大致勾勒出一副跟不死妖兵有关的图景来。
从情报来看,两千多名不死妖兵隶属于同一个旅。根据神州胜朝伍、什、队、旅、营、军的军队建制,一旅为三千人。不死妖兵所在的旅叫做“貔虎旅”,是一个不满编制的旅,只有两千来人。
官军之中的各部,都对这个旅在战场上的妖异表现也是惊讶万分。在七八天前,这个旅还跟官兵其他旅没两样,旅里的人马生龙活虎,丝毫不见异样。谁也不会想到,几天后他们到战场上会变成一群野兽,可怕的活死人。
不过,继续探究下去,这种事并非无迹可寻。在这之前,“貔虎旅”就是巩太师重点关注的对象,他经常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到里头,说是督促“貔虎旅”训练。
在“靖王师”攻克风住城那一夜,“貔虎旅”被调到“新士营”去。
“新士营”是昊京中一处神秘的兵营,由巩太师主导一手建立的。根据朝廷最早对外宣称的说法来看,这里据说是个加强训练营。只有官兵中的精兵强将,才有资格进入这里接受更高等级的训练。
而进入这营里头的人,只要表现优异,升官发财不是梦,但如果表现糟糕,可能会前途黯淡。
只是这营太封闭了,除了进去其中的人外,外人根本不知道内头的情况。而进入过其中的人,却鲜少露面,即便是露面,也不再归属原来的编制之中,他们看起来属于另外一支建制部队。但那支建制部队叫什么,却没人说得出来。
“新士营?那就对了,魔君真的在城内帮助巩太师!”周逢听到这里,突然斩钉截铁说道。
霍轰愣了下,道:“周逢公子,你怎么这么肯定呢?”周逢看着霍轰,好会儿才道:“因为,跟靖王你比起来,我是最先受过这个新士营攻击的人。”
离开逆空,回到神州大陆的时候。周逢带着那些跟随他的鳞选士、滞留者在到穴荒做客的时候,遭到了惨烈的埋伏。
埋伏者除了穴荒的逆龙巴山雨外,还有两门魔力炮,几个自称为魔君手下的魔军。周逢抓获了其中一个自称级别为“下士”的魔军人,从中得到一些惊人的消息。他才知道神州大陆上,潜伏着一个魔君,魔力高强,神出鬼没,是魔法之主。
魔君手下的魔军,分上校、中尉、下士三级,最末级的下士,是从“新士营”里遴选升迁上来的。
而被周逢抓获的那个下士,原本是朝廷营伍里的一员,他被强行带入新士营去训练。目的是看能否把他训练成魔军的一员。
“要想加入魔军,就得先到新士营去历练……有魔骨的,才有机会成为下士。”那下士的话,至今还飘在周逢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