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蒙蒙亮,风住城就被城外长长的鼓角声震醒了。城头随即鼓声大作,声浪喧天。
不多久,城头就是阵列森严,冷冷迎接着城外渐渐逼近而来王师大军。
双方已经休战五天了,但风住城方面知道他们的敌人是什么人,可没有一丝儿松懈。一听到敌人来犯的警报,枕戈待旦的士兵们纷纷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奔向自己的岗位,准备承受着王师的再一次狂暴的攻势。
但这一次“靖王师”虽然浩浩荡荡开来,却没有一来就展开气势汹汹的进攻。而是在箭程之外停了下来,摆开了攻城的架势,却是迟迟不肯发起进攻。
而空中飞动的“天兵”,同时徘徊在射程之外,没有要发起进攻的样子。
搞什么鬼?
城头的官兵们无不面面相觑,人人心里都有种不妙的感觉。今天太反常了,反常得让人莫名感到心慌。
任何军队,碰到由霍轰这样的神将督率的军队,都会对对方军中每个异常的细节而风声鹤唳,头皮发麻的。
要不是这段时间,屡屡成功打退“靖王师”的进攻,风住城里的官兵在心理上已经建了一些优势,此刻只怕都骚动起来。
不过,当丛狂出现在城头的时候,官兵们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不复存在了。只要这个冷峻的矮个子老头出现,他就代表着安若泰山,代表着固若金汤,他就让每个人心里都有种浓浓的安全感。
“看到没有?城头那个小个子老头,就是丛狂。”
看到丛狂出现,打马在“靖王师”最前头的霍轰,立即回头对骑马跟在身边的狼牙说道。在两人身后,周逢斜躺在一顶软榻上,由两名逆力颇有造诣的军汉扛着。他这是在行使自己观摩霍轰用兵的权利。
“那就是我叔公……还真有点像,跟我爷爷有点像。”狼牙眯着眼,看着城头的丛狂,喃喃说着,眼睛竟有些湿润了。血毕竟浓于水,不管经历多少岁月的分隔,那种亲人相见的感觉,还是让人忍不住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昨晚我已经说了,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丛狂与巩太师的关系比较微妙。他和巩太师过从甚密,但他不算是巩太师的手下。”霍轰对狼牙说道。
狼牙回过神来:“那他为什么愿意为巩太师做事?”
霍轰道:“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但我们认为,这种任劳任怨的效力,应该是一种报恩,或者酬谢知己的行为。”他顿了顿,道:“其实,丛狂现在在城里,位置还是很尴尬的。”
狼牙不解道:“什么?”
霍轰鞭子一扬,指着城头说道:“你叔公身边站着的那个穿着蓝袍白甲的将军你看得到吗?”
狼牙凝眉看了片刻,点点头道:“看到了,他比我叔公年轻很多,也高很多。”
“没错,此君叫郎擎天,是风住城的兵马都统,城里的八万守兵统归他掌管。不过,要论真才实学,其君不及你叔公一根指头。要不是有你叔公在,可以说,这座城早在他手里沦亡多时了。”霍轰冲着狼牙笑了笑,“但现在,这世界上最恨你叔公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部下,而恰恰是郎擎天。”
“他恨我叔公,为什么?”狼牙怎么也听不懂。按道理郎擎天应该对叔公无比敬重爱戴才对啊。
霍轰看着狼牙,好会儿才笑了笑:“因为,我们昊族人,可比你们丛狼族的关系复杂多了。”
“再复杂,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霍轰笑了笑:“这里头还是有道理的。你想想,你叔公身份有些不明不白的,连个像样的官衔都没有,但他却把兵马都统的风头都给抢了,让郎擎天形同虚设,郎擎天能不心里不舒服吗?更要命的是,你叔公名如其人,他还真有那么几分狂劲,除了巩太师外,从不对任何人行礼,那不是公开瞧不起郎擎天吗?所以,郎擎天恨他,把他看做眼中钉还是有原因的。”
“这样鼠肚鸡肠的都统,我叔公为什么要帮他?让他被你灭了不就得了。”狼牙愤愤说道。霍轰道:“原因很简单,不是你叔公自己要守这城的,他是受巩太师所托的,所以这里头就显得很纠结。”
“太纠结了,跟你们昊族人相处就是麻烦。”狼牙哼了一声说道。
霍轰笑道:“所以,你要明白,你不是来为我做事的,你是来把你叔公从纠结中救走的。”
“那开始吧,我们废话已经很久了。”狼牙冷冷说道。
霍轰笑了笑,“你错了,刚才那一番话可没有一句废话。因为,我的计划都跟那腔废话息息相关。”
“哪里相关了?”狼牙不耐烦说道。
霍轰回头看了周逢一眼,笑道:“周逢公子,看来狼牙有些不耐烦了,这其中的计划还是由你来说吧。”他看得出来,狼牙对自己的敌意还是满满的,因此把球踢给周逢。
周逢无奈笑了笑,说道:“好吧,狼牙,你过来下,我讲解给你听。”
发挥狼牙的作用,拔掉丛狂的计划,昨晚宴会后,霍轰找过周逢商量得差不多了。两人拟了两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