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拒绝自己,便也就自制住了。
有三女轮流无微不至照顾,时日过得惬意而又舒坦,眨眼间就是五天过去了。
这几天里,周逢在温柔乡里养伤,周琥则是忙忙碌碌,一刻不停。在周萌的陪同下,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学习兵法,认识将领,检阅兵马,接见新来的反昊保周组织人马,统筹粮草进出,协调各旅、各团的实战演练……
只有在吃完晚饭后,周琥和周萌才有空来看周逢。周萌对周琥的勤学好问赞不绝口,把他视为周家一口冉冉升起的新星。
见萌姐儿如此夸赞周琥,周逢也是放心许多,继续安心养伤。
而在这段时间里,大周军建设依旧是一日千里。随着前来的周族子弟不断增多,大周第二军已是初具规模了。
但平静的日子持续没多久,问题就来了。
问题的暴露,是从一场吵架开始的。
这天晚上,轮到阿扎丽来陪周逢。她出去倒夜壶不久,周逢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是阿扎丽和人在争吵。
“你们这些混蛋嚼什么舌头,啊?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阿扎丽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愤怒。随即是一个男子惊慌的声音:“阿扎丽姑娘,我们错了,我们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不知道是真是假,混蛋东西,当然是假的了!快说,是听谁传的?我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敢这样咒周逢大哥,我跟他没完。”阿扎丽依旧是怒不可遏。
“阿扎丽姑娘,这……到处都在说,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传出来的。”汉子的声音充满着惶恐。
“不说是吧,那我摘下你的脑袋!”阿扎丽怒道。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阿扎丽姑娘,请息怒,请息怒!确实到处都有这样的传言,确实不知道从谁口中先传出来的,不过大家说这个,都是因为大家挂念周逢殿下安危啊。”
这话一说,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是啊,我们也期盼周逢殿下能早点康复。”“没有周逢殿下,那是我们大周军的损失!”“我们议论这些,也是担心殿下,希望殿下不要有事。”
周逢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跟他扯上钩了,阿扎丽听到什么了,外头那些人又说了什么呢?他急切盼着有人能来跟他说下,但是大帐内空荡荡的,并没有一个能帮忙的人。周逢想起身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忍着躺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犯不着牺牲自己的功体去看。
集体的叫冤声,没有让阿扎丽的怒气平息下来,反而让她更加愤怒:“是吗?我怎么听你们是在幸灾乐祸的。你们这样子,分明是盼望着周逢大哥早点死!”
“阿扎丽姑娘,冤枉啊!”“我们怎么敢这样想啊。”“真的冤死我们了,我们怎么会那样想……”这回喊冤声更加大了,喧腾一片。
阿扎丽更加怒了:“我听得分明,还喊冤……就是你那个死胖子,还有旁边那个马脸混蛋,你们刚才口沫横飞说什么,‘周逢啊,我看他是完蛋了’的,你们给我出来。”
“阿扎丽姑娘,你听错了,我们怎么敢对殿下无礼……”
“我怎么会听错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一伙人聚在那边嚼舌头,说得眉开眼笑的,那样子简直是巴不得我周逢大哥死——你们别跑,给我站住!”阿扎丽大叫着,随之而来的是鼎沸的人声,惊呼声、哀叫声、劝解声、脚步声,交织成一团,纷杂刺耳,直传进大帐里来。
阿扎丽的性格周逢是知道的,只要她火爆脾气一起,那就会不顾一切,闹个天翻地覆。从这声音来看,只怕局面已经是一团糟了。
周逢暗暗着急,却是无可奈何,他总不能贸然动身,以可能影响功体的代价,去劝架吧?
而外头的喧闹声则是越来越大,阿扎丽的厉喝分外清晰:“谁也别护着他们两个!我今天非把他们的脑袋摘下来不可。闪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伴随着她的厉喝声,惨叫声迭起,嘈杂无比。紧接着是一个凄厉的声音:“打人了!”“阿扎丽打人了。”“哎哟,她还要杀人!”“要杀人了,我犯什么错打我!”
周逢内心叹息,阿扎丽这臭娘们,就是个火苗,只要点着了,就可以烧掉一大片。
就在这时候,一声怒吼传来:“我操你娘的驼帮狗杂种,居然在我们周族人地盘如此猖獗,你以为你被周逢殿下睡过,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个骂声太响亮,太刺耳了,风雷般直贯入军帐里来,听得周逢眉头直皱。他从这个骂声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
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