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条隔开的一块块玻璃透出柔和的光线,整个房间感觉很舒适。
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崔丽丽又想起昨晚和刘明明的疯狂,浑身忽然燥热起来,急忙打开了窗户,用湿冷的空气让自己的头脑清晰片刻。
崔丽丽喜欢躺在床上看书。她看看床上那个柔软舒适的枕头,轻轻地将自己陷了进去,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童年时在妈妈的房间里……那时也是如此,有一个宽大而柔软的枕头,枕头永远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干净味道。直到父亲的背叛令妈妈再也没有了闲情逸致,随后也邋遢起来,似乎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那个彻夜不归的丈夫身上,对生活基本上失去了信心。
崔丽丽的心里开始隐隐作痛,妈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但崔丽丽却越来越不喜欢她,因为妈妈完全将生活的信心寄托在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上,对于唯一的女儿,似乎疏于顾及她的感受。
书本上的字像是一只只蹦跳不已的小鹿,崔丽丽的眼皮不知不觉地沉重起来,她渐渐地歪在了枕头上,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崔丽丽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睡得那样沉,窗外雨已经停了,房间里静谧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崔丽丽才发觉饥肠辘辘起来,急忙下床。
一楼仍是昏暗一片,隐隐绰绰地只看得见一大团黑黑的家具,崔丽丽立刻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但那种阴郁的气氛依然挥之不去。
崔丽丽拉开冰箱,能够做出食物的原材料不少。想起刘明明即将回来,不知怎的,她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大半个钟头之后,桌上出现了两样小菜和一碗蔬菜汤,崔丽丽又看看客厅里的挂钟,快九点了,刘明明还没有回来。
她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打了出去,手心居然微微冒出细汗来。
电话通了,但是无人应答,崔丽丽有些失望,放下了电话,将饭菜用盘子盖好,转身回到客厅里。
客厅总共有四面高大的窗户,是旧式那种狭长形状的。因为此时外面已经停雨,崔丽丽将四扇窗户全部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冲淡了这座房子里的阴郁之气。
崔丽丽坐在沙发上,靠着一只抱枕,翻看着手里一本夏树静子的《W的悲剧》,据说这是作者三部悲剧中最优秀的一本,但是却依然无法让崔丽丽的心思专注起来,书中名为春生的女生就像影子一样,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却看不到她具体在干什么。
大约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刘明明回来了。
他看到餐桌上早已冷却的饭菜,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但放眼望去,偌大的客厅里却不见崔丽丽的身影,只有沙发上丢着一本夹着书签的小说。
“崔丽丽!”刘明明此刻急于想拥抱她,昨晚的激情让他对崔丽丽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眷恋。
二楼亦是静悄悄的,卧室里没有人,卫生间也是空的,刘明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已经猜出崔丽丽的去处了。
果然,三楼那扇防盗门已经被打开,门内一串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三楼。刘明明铁青着脸,冲了上去。
只见崔丽丽躺在三楼的走廊地板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浑身冰冷。刘明明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急忙一把将她抱回了卧室。
崔丽丽幽幽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刘明明既紧张又生气的脸。
“你……回来了……”崔丽丽轻声道,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又躺在了床上。
“你都干什么了?”刘明明忽然粗声粗气道。
“我……干什么?”崔丽丽满脸茫然,反问道。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私自打开了三楼的门……”说到这里,刘明明忽然愣住了:防盗门的钥匙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崔丽丽是如何打开那道门的?
“我?没有啊?”崔丽丽忽然想起来,惊叫一声:“那道门本来就是打开的!”她忽然惊恐地看着刘明明,“那里面有人!”
“胡说!”刘明明沉下脸来,“那道门已经几年没有开过了!”
“真的……我看到了……”崔丽丽眼里满是惊恐,瞳孔中慢慢出现了当时的情形:
将饭菜做好后不久,崔丽丽便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很古怪,似乎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像是是什么人发出来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号。崔丽丽浑身一震,这所房子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看着客厅里静静的一切,崔丽丽心里开始发怵了,这所房子本身就让人觉得诡异十足,刘明明居然能够一人待在这里那么久,还是挺佩服他的胆量的。
片刻之后,声音消失了,崔丽丽希望这个声音只是她的短暂幻觉。
但很快,声音又出现了,那个低语声音模糊不清,像是有某个人或动物在这座房子的不知哪个角落里窃窃私语!崔丽丽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那不是她的幻觉!放下手中小说,崔丽丽慢慢地朝二楼走去,她既害怕,又好奇。对于神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