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我……我是举人。”
我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特别没底气,毕竟是买来的。
寿星公说:“那你现在是当官呢,还是准备再去科考?”
我说:“前些日子去京师考过,差点中进士了,结果……”
寿星公说:“我知道那件事情,首辅倒台,连累了很多举子,哎,你运气不佳啊。”
我说:“是啊,要不是那些人乱搞的话,我现在也是进士了,起码能当个知县了。”
寿星公说:“那你现在失业在家了?”
我说:“差不多吧,偶尔和朋友做做兼职,赚点零花钱。”
寿星公:成家了吗?
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可是……
我把自己的苦衷告诉了寿星公,寿星公听后笑道,阡陌家里很有名望,你现在又失业了,他们怎么会轻易嫁给你?
我叹气一声,说:“是啊,这样下去,阡陌迟早嫁给别人,我还是收拾行装,准备去上海吧。
寿星公问:去上海做什么?
我说:“我现在唯一出路,就是去上海跟荷兰人混,说不定在海上跑几年,还能混出个人样来。”
寿星公说:“红毛确实厉害,海上机会也多,不过这很危险,九死一生呢。”
我说:“危险?什么事情没危险?人生不搏不精彩,徐根宝说的!”
寿星公问:徐根宝?
我说:“上海的一个流氓而已……”
寿星公笑了,说:“虽然粗糙,却有几分道理,有时候朝廷大员,还不如这些市井流氓来的聪明呢。”
我说:“那是,别看我这幅腔调,但我也见过首辅和阁老,说实话,我要在他们位子上,不一定混的比他们差的。”
寿星公大笑:你见过颜卿他们?
我说:“是啊,不过见过,还和他们谈笑风生呢。而我表哥,他还和杨冕的女儿谈恋爱呢。”
寿星公大惊:没想到松江府真是藏龙卧虎啊,竟然有这般的人物。
我说:“那是!不是我夸口,就我和表哥两个人,真是生不逢时啊,我们两个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就是没关系没路子,不然的话,哼哼,不是我吹牛,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也是随便当当的。”
寿星公笑道,你们口气不小啊!你倒要说说,如果给你当首辅了,你会怎么办?
我心想我是现代人,对付这帮古代人还怕什么?于是我用自己以前看到的历史剧以及表哥告诉的我话,再组织逻辑一下,然后对寿星公说:“当今天下,吏治混乱,党争不止,内忧外患,百姓是苦不堪言!外有鞑靼,倭寇等外敌,内有兵变,乱贼,而朝廷屡次加派加饷更是火上浇油!
寿星公点头道,虽说是事实,但你胆子不小,敢说真话!
我继续说:“天下的根本就是老百姓!而老百姓过不下日子,才会去作乱,谁会好日子不过去当贼人啊!要解决民生问题,就要打击豪强,遏制土地兼并,整顿吏治,建立一个清廉的内阁,才能长治久安!”
寿星公拍手称快:好一个清廉内阁!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有点过了,如果给你当个知府,你会怎么办?
我心想不就是个知府吗?有什么难的!
我说:“如果我是知府,首先我会和上级搞好关系,在省里要有人,不然没人支持我,我怎么开展工作?”
寿星公点头道,此言甚是。
我继续:有人给我撑腰了,那我可以放手干了。做好官,有时候也要会变通,不能一味的惩治豪强,打击贪官污吏,而要审时度势,时进时退,抓大放小,有时也要懂得和那些贪官污吏,富豪刁民,进行合作和妥协。
寿星公说:“你真是天生当官的料!”
我得意洋洋的说:“为官之道,最根本的就是做人,做人做好了,才能和上级,下级,以及平级处理好关系,即使出现事端,也能迅速平息,而不会被人整到。而当官最重要的关系,就是对待百姓了,没有百姓,我们吃什么,用什么?有很多人说要给百姓当佣人,我说不,佣人不是偷主人家妾侍,就是榨取主人家钱财的,而我要当官,就当父母官,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寿星公说:“小老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雄心壮志,老夫佩服之极!”
突然,走过来一群从人,他们围住寿星公说:“老爷,我们终于找到你啦,你怎么不和我们打招呼,就自己跑出来了啊,要是遇见歹人,奈何?
寿星公笑道,别担心啊,这位小老弟一直伴随在我左右呢。
说完,那群从人对我作揖说:“多谢小老弟。”
我急忙说:“不客气,区区小事而已。”
寿星公从随从那拿出一张银票,给我说:“吃你不少东西,怪不好意思的,这些钱,你拿去花。
我粗鲁看了一下票额,起码五百两有了!这笔钱几乎可以在市郊买一间小房子了!或者是一辆二手的马车!更或者是一个黄花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