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连杯酒也没敬。
小皮和肥子站在门口,正往里面偷偷望,见到小六两兄弟出来,小皮忙问:“小六将军,大阵长怎么说?”
小六点头道:“他说‘好’。”
肥子偷瞄一眼酒店里红光满面到处敬酒的丁冬,眼圈一红,小声道:“小六将军,我想去敬大阵长一杯。”
“敬个屁!他喝多了,你去敬也不知道你是谁,麻溜的,跟我走吧。”
这晚丁冬确实喝了很多,站都站不起来,人事不省的只说胡话。当他醒来,已是次日清晨。他揉着胀痛的脑袋,只觉喉咙里干得快要冒火。起身找水,才发现所在的位置是军营,外面传来的是阵阵军队操练的喊声。
回归军中,熟悉的感觉让丁冬感到舒适,同时又怀念起被关禁闭时,每日武子蘅陪伴的光景。忽然,他感到迷惘,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喜欢洛水清要多一些,还是更喜欢武子蘅。还有娜娅公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当日下午,传信兵来到丁冬军营下任免令,免除丁冬第一军第一大阵大阵长之职,同时任命他为义和学院文学院副院长,专抓纪律。顾可彪升任大阵长。
这一职位任命,在义军中掀起议论狂潮。
丁冬恼火的去找武元齐理论,却被拒而不见,只能垂头丧气而回,收拾好行李,不情不愿的到义和学院就职。
义和学院的学生,多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终日谈论最多的就是当前天下局势与各场战役,对于丁冬的诸多事迹,早已有多个版本在学院内流传,丁冬被刻画成了神人一般的存在,所有学员对其仰慕不已。
丁冬这次的就职,本想低调,他觉得自己被夺了军权,是极大的耻辱,太丢人。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职位变动的事情传得太快,义和学院内的所有师生早已张灯结彩,迎接偶像“刀马文皇”。
丁冬面对热烈的欢迎人群,只觉尴尬,脸上似被火烧一般。他望着那无数双灼热的目光,觉得自己那一刻像极了秋秋的亲哥哥。
义和学院的学员多是贫民及平民出身的孩子,这些孩子学习十分刻苦,也十分遵守纪律,因此丁冬的工作十分清闲,唯一忙的时候,就是被一群孩子围着讲故事。然而,他的那些事迹孩子们早已倒背如流并已传奇化,即使丁冬添油加醋的讲,也显得平淡乏味了不少。
既然没有期待的故事能听,孩子们便缠着丁冬讨论当今天下大势。
“丁院长,咱们义和联军下一步应该就是打帝国了吧?”一个小孩挺着稚气的小脸,十分郑重的问道。
“帝国在天怒山以北,暂时帝国军打不过来,咱们也很难打过去。现在南方诸城都在改制重建,罹难的人们生活刚开始有起色。推翻帝国必然是一场大战,战争劳民伤财,初经战事的这南方诸城恐怕承担不起。”丁冬摸着那小男孩的脑袋,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老了许多。
“难道帝国咱们就不打了吗?”又一个小男孩焦急的问道。
“打!当然要打!”丁冬忽然来了兴致,扬起眉毛,大声道:“咱们现在逃离的帝国的魔爪,但北方有数不清的人现在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帝国一日不灭,咱们义军的使命,便不算完成。”
“打帝国的时候,我也要参军!我也要出力!”又一个小孩高声喊道。其余小孩闻言,七嘴八舌的嚷出自己也想参军的意愿。
丁冬想了一阵,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眼中,现在的世界是怎样的。在我看来,这天下,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帝国无道,使得这片土地杂草丛生。咱们义军宁为火焰,使命就是烧光那些杂草。我问你们,谁知道,这片土地,当杂草烧光那一天,该如何?”
“该种地!”有人答道,引起哄笑。
丁冬莞尔,点了点头,道:“大家不要笑,他说的没错。这世界,早晚有一天要重建,这江山,必然会浴火重生。虽然你们还小,但是你们肩头背负的使命却比我们这一辈人还要多,还要重。”丁冬越说越激动,控制不住的站起身,大声道:“我是谁?我是丁冬!是刀马文皇!我是马匪出身!开荒放火的事情自然是由我来,而耕地种良田这种重任,你们上!”
孩子们静了许久,忽然鼓起了掌,将一双双小手拍得通红。
他们眼中放出炽热的光芒,他们似乎看到,一个全新的、美好的世界,就在眼前。
暗处,武元齐望着被孩子围绕的丁冬,欣慰的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几个月后,驻防海城的义军与和军,都收到了调军令。
义军即日开拨至九齿南城,和军回聚东方贝城,所有行动秘密进行,严禁走漏任何风声,违者当斩。
同时,丁冬被免去义和学院文学院副院长一职,并秘密收到任职令。他被任命为义和联军第八军总军,武帅命其秘密领军从九齿北城出,作为联军西路义军的先锋军,举旗讨伐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