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的会客厅之内,空气凝结,胡府上上下下几百人,都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丁冬手中的火折子之上。
胡立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油,胃中一顿翻腾。这小子倒也硬气,梗着脖子斜视着丁冬,口中叫骂不止。
“把你那破嘴给老子闭上,现在没你说话的份。”丁冬抬起一脚踢到胡立强的脸上,后者被踢翻在地,再抬起头的时候,半张脸肿得老高。
“有种你便点了我,我又不是吓大的。”胡立强说着就要起身,却又挨了一脚。
“这么想死,老子就成全了你。”丁冬说着,就要将已经燃着的火折子往胡立强身上扔。
正在这时,胡耀祖终于再次开口。
“住手!英雄果然少年,我今天认栽,你走吧。”胡耀祖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们让出一条路。
丁冬用脚尖点了点胡立强,笑着道:“起来吧,你带路。”
胡立强之前一直以为丁冬只是虚张声势,但见对方刚刚的架势,也有点害怕,嘴上虽然依然不干净,但也听话,踩着满地油滑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丁冬贴身跟在胡立强后面,路过胡耀祖身边,面带微笑道:“合作愉快喽。”
“快滚!”胡耀祖此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自视自己横行半生,却没想到有一天栽在一个屁大的后生手里。
丁冬也不生气,跟在胡立强后面,穿过胡府众人,一直走到了胡府大门前,安然无事。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嗖”的一声尖锐破空声响起,丁冬还没看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火折子被一杆直射而来的短箭射飞了出去。
胡立强趁此机会,转身边跑,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胡府人群中。
丁冬惊疑不定的顺着短箭射来的方向望去,正看到一个胡府下人装扮的家伙,半蹲在一棵树上,坏笑着向他招手。
胡府的人见对方已经失去了威胁的筹码,“呼啦”一下涌上前,将丁冬团团围在中央,只待胡耀祖一句话,就要将丁冬撕成碎片。
胡耀祖分开众人,走进圈内,望着丁冬,冷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拿来交易吗?”他在套丁冬的话,他不相信丁冬敢孤身大闹他胡府,他怀疑,对方一定还有同党。
丁冬“哈哈”一阵大笑,朗声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敢一个人来,就没怕会死在这里。让你的人上吧,别他妈废话了。”他说着,从身后腰间抽出两把菜刀,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胡耀祖目光一寒,抬起手正要下令杀人,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
“都他妈给我住手!”
胡耀祖心下一凛,分开下人去看,却见有三人正急冲冲的赶来。竟是洛水清带着其父洛诚,其师许南天及时赶到。刚刚那声大吼,正是许南天发出。
胡耀祖皱起眉头,惊疑不定,却也不失礼数,上前一步抱拳道:“两位院长驾临寒舍,请问有何指教?”
“我听说我的一个学生跑到你们胡府捣乱,我很生气,所以专门跑来抓他回去治罪。”许南天走进圈内,抱拳向胡耀祖还礼,怒目瞪了一眼丁冬,大喝道:“瞧你那样子,成何体统?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是你的学生?”胡耀祖一愣,皱眉问道。
丁冬不傻,连忙朝向许南天低头认错:“老师,我错了,你罚我吧。”
胡耀祖哭笑不得,心里的怒气不消反涨,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顿时蹦出十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丁冬按倒在地。丁冬并不反抗,寄希望于许南天与洛诚。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南天怒道。
“实不相瞒。”胡耀祖故作苦相,撇嘴道:“你的这个学生把我们家搞的鸡飞狗跳,不止想要把我们胡府点了,还企图杀了我的儿子胡立强。”
“可是你们胡府和你儿子不是没事吗?”洛水清急道。
胡耀祖目光一寒,继续道:“我想诸位都知道,前几日我们胡府的几间寒房被人一把火点了,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都极大,但是一直没有抓到真凶。我怀疑,上一次的纵火案,就是这小子做的。所以,我准备把他送到民事府去接受调查,如果他是清白的,自然没什么说的。如果他是真凶,那我就真要感谢你,教出来一个好徒弟。”他话虽这样说,但心底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把丁冬送进民事府,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将他弄死。
许南天被胡耀祖一番奚落,逼的无话可说。洛诚此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胡耀祖所言,滴水不漏,不给他们留丝毫机会。
正在局面僵持的时候,忽然又来了一群大兵,将胡府的人全部围了起来。武元齐带着郑魁从一群大兵身后露出笑脸。
“这里今天够热闹的,在唱哪出戏?”武元齐笑问道。
“武副帅说笑了,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胡耀祖心中一凛,心中涌出不详预感。
“我带兵操练,碰巧路过,就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武元齐盯着胡耀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