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慕容面上很是恭谨,只是说出的话却并非如此,“若只是我一个人,自然一切都好说,只是这件事这么多兄弟看着,忠叔自然不需要给我面子,但是我这些兄弟的面子,不能不给!”
忠叔面无表情的看着鬼慕容,半天没有说话。
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互不相让。
钟步奇只是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慢慢的他发现了一些不同,他们,只怕是已经交手了。
钟步奇看不出他们是在用什么方式,只是看到鬼慕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随后开始发青,脸上出现了一粒粒的汗珠,身体也颤抖起来。只是眼睛越睁越大,似乎他们较量的地方在于眼睛。
鬼慕容的身体剧烈的哆嗦了一下,钟步奇感觉怪异无比,接着便看见鬼慕容的眼角有一丝血液流了下来。
鬼慕容依然不肯停下来,或者,他是无法停下来。
鬼慕容的异状看着一众执法员眼中,他们初时惊讶无比,不是发出惊呼的声音,接着便被身边的人阻止。等到鬼慕容陷入险境,人群中,小威不知何时取出一把匕首,向忠叔慢慢的走去。
钟步奇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小威面前,低着头,戏谑的看着他。
小威神情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钟步奇,周围的人也惊讶的看着他。
钟步奇笑了一下,对着小威摇摇头,然后慢慢的退了回去。
人群中的骚动开始消失,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
忠叔眼睛一眨,鬼慕容突然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几乎摔倒在地,身边的几个执法员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众人一阵惊呼。
忠叔淡淡的说道,“你有权利选择开始,却没资格决定结束,年轻人,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鬼慕容挣扎着踢开了他们,费力的站了起来,说道,“谨受教!”
忠叔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些执法队员见到忠叔脸上的表情,一个个愤怒的看着他,若是眼光可以杀人,那么忠叔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筛子。
钟步奇慢慢的走到忠叔身边站定。
忠叔低下头,直立的身子突然完了下来,再一次的变成了那个苍老的模样,只是此时已经没人敢再小看这个老人。
忠叔对钟步奇说道,“我只是一个仆役,你明白吗?”
钟步奇点点头,却忍不住的看向鬼慕容,他知道忠叔这句话实际上是说给鬼慕容听的,至于他如何理解,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执法队员面色复杂的看着两个弯腰低头走出去的两个人,就是这两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看起来可以随意枏意欺压的人,却让他们集体变得颜面无光。
那两个低着头刻意走在路边的人,依然是那么低调和谦卑,仿佛之前行事的不是他们,只是他们集体错觉而已,可转头看见奄奄一息的鬼慕容,立刻清醒过来,这不是错觉。
钟步奇安静的跟在忠叔后面,没有说话,他好像是忠叔的影子。
忠叔不紧不慢的走着,终于回到了云先生府上,推开后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忠叔站定,说道,“你先回去。”
钟步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尽管还想再问一些问题,可见识到了忠叔的本事之后,凭自觉得他的身上他的帿上多出了些威严,自然不敢再向从前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但确实存在,两个穷朋友,有一个突然发了财,另一个总是觉得那人变了。那人或许真的变了,你也可以找到很多的证据,但是你却不会想到,其实你自己也变了,你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对待那个人。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坏,只是千百年来人类下意识的遵从而已,遵从强者的意志,跟着他们。
人类,多半都是盲从的动物,多半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钟步奇点点头。
忠叔看着钟步奇拘束的模样,不觉笑了,拍拍钟步奇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小子?害怕了?!”
钟步奇顿时有些羞恼,一把推开忠叔的手,说道,“我是看你年纪这么到了还需要这么操劳,同情你!知道不?!”
忠叔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既然同情我,便该好好听话,知道吗?!”
钟步奇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回去了!”
忠叔笑眯眯的看着钟步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还是那番模样,里面依然很干净,钟步奇却觉得很亲切,转而又有些痛恨自己,这又不是自己的家,自己至于会有这种感觉吗?
没过多久,康纳德便走了进来。
钟步奇翻身坐了起来,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看着康纳德,自己这番出去,不知不觉间竟然耗费了耗费了半个月,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康纳德问道,“怎么,还知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