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一声惊呼:“明哥哥,吓……吓死我了……”
她这一声惊呼,将花明惊醒过来!他坐姿原势不变,平空飞起,落在了朴桔梗的身边,忙问道:“桔妹,怎么回事?”
朴桔梗身体发抖,她颤声道:“明哥哥,适才洞口出现了一张蓝靛色的怪脸,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的,好不怕人!”她余悸犹存,震颤不安。
花明忽地挺起身来,就要……
但是,朴桔梗却一把将他的双腿抱住,说道:“明哥哥,你不能出去,我不敢自己独处了。”
花明被她抱住了双腿,自不能走动。既不能外出,他只得又坐下来道:“在这滴水成冰的深夜里,绝不会有什么怪物出现,我想你是被火光耀花了眼睛,是不是?”
他这种想法,是有道理的。一个人在注目凝神看向火光时,很容易将眼睛耀花。猛一抬头,看向黑影,常会幻化出火花来。朴桔梗站在花明的身边,芳心仍然跳个不停!但是,恐怖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减降下来。
她口里却肯定的说道:“不,我绝对不会看错!确实是有一张蓝靛色的怪脸,在洞口一闪而过!”
花明微一沉思,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中,慈母曾给他讲些故事,约略的还记得一些。他暗道:“在这荒山幽壑,出现了一张怪脸,很可能是一些霄小的剪径之徙,戴上了假面具,看到火光来此的。”
他心念中,遂道:“难道会是剪径的匪徒?”话声刚落,蓦闻洞外遥遥的传来了一声冷“哼”划空而过。
花明一推朴桔梗,疾捷无伦的站起,他双目神光暴射,俊面泛怒,向洞外冷峻的道:“是哪一位高人,不妨现身一会!”
其声音甫落,遥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如果有缘,前途自会相见。否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渐去渐远,而至声音听不见。
花明知道,即是追赶,也很难以赶得上,他转头看向朴桔梗道:“桔妹,适才之人,不知是敌?还是友?我们要防备,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要大打一场!”
朴桔梗挺身站起,凝神戒备,话声过后,沉寂如旧。一直到熊熊的火光渐次熄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显然来人已经真的离开了。
朴桔梗的内功到底相差悬殊,她颇感困乏道:“明哥哥,现在天色没有亮,我们总得休息一下,免得明日振作不起精神来。”
花明轻点一下头,拉过朴桔梗的皓腕,倚坐石壁上,朴桔梗的螓首依偎在花明的膝上。她仰起粉脸,凝望着花明的面孔,见他玉面朱唇,一对神光闪烁的眸子,使她感到无比的兴奋。
她不自禁的舒伸玉臂,纤手轻抚他的下巴,柔声道:“明哥哥,你家里有什么人?”
花明突然听此言,陡地他双目暴射出两缕火炬,旋即又神光内敛,目眶中含有满满的泪水!
朴桔梗不由芳心狂跳,急道:“明哥哥,你怎么啦?”但花明依然没有回答。
她霍地坐起身来,翻手握住花明的手腕,无限关怀的道:“明哥哥,敢情我说错了话?”
她秀目凝视着花明,是那样的关切,那样的体贴。花明忍不住就要说出来,但是,他的脑海里,突然起了一个意念,他暗想道:“自己与她萍水相逢,何必谈说这些事?”
于是,他说道:“你没有问错,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说着,花明侧头向外面看了一下,道:“桔妹妹,天色已亮,但不知离绿竹堡,还有多少路程?”
朴桔梗不知他因何不愿说起往事,芳心里颇感有些难过,因为他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的人看待,使她十分伤心,但她的面上,不愿露出不快之色。
她随即用纤手拢了一下略感凌乱的头发,轻声道:“要是走得快一点,我想在中午以前就能赶到。”
花明点点头道:“那好,天色已明,我们该赶路了吧!”声音甫落,他探手握住朴桔梗的玉腕,向洞外飞纵而出。
天空中依然的飘着雪花,但寒风却缓和了一些。冬天早晨的寒冷,就勿需细说了,朴桔梗由于花明对她的冷落,芳心里着实有点不是味道。
是以,俩人一飞出洞外,她即甩掉了花明的手,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低头默默地向前急进。
花明问道:“桔妹妹,你……”朴桔梗好像充耳不闻,继续低头疾驰。
花明对于朴桔梗的突然冷落,感到疑奇。但他初入江湖,又初交异性,对于摸索对方的心理,还没有经验,更加上十余年来的独处,以及满怀的仇恨,因而,他养成了一种孤僻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