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些什么,按理讲现在雪晴岚正在生死线上徘徊,他本不应该胡思乱想些什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她的师兄好厉害,比他方岁寒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对上那慧能和尚毫无还手之力,可是落在她师兄手上竟不是一招之敌。如此人物他当真比不上,不,光是升起比较的念头就已经很可笑了。人家是仙人亲传弟子,一身道法精妙绝伦,只手掌控乾坤。而他方岁寒不过是一个小小家族的武夫,宛如云泥之别,他又怎么能跟人家比?
他与雪晴岚相处时她提起师兄的时候不多,但每一次提到眼神中都是信赖满满,而她的两个师兄也确实值得她信赖,果真找到了她将她救出来,还顺手救了他这个拖油瓶。
他落寞的看了一会儿,无奈叹息,转身回到配药屋里。希丘之为了配药方便,从外面弄回来好多药材,就堆放在他自己的屋里。为了提防慧能和尚逃跑,将慧能和尚也锁在了这间屋子里,小小的屋子顿时显得拥挤不堪,方岁寒进屋都需要侧身而行。
希丘之还在屋里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进展可怜却始终也不见他放弃,至于方岁寒和那慧能和尚两个闲人,他早就视而不见了。
所谓能者多劳,这话还真不差,要不是他吃饱了撑的读过那么多医书,现在也就不用受罪费尽心思来调配解药。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若是他什么都不会,现在只能干瞪眼,连努力的空间都没有,恐怕会更痛苦。
慧能和尚这两天过得无比可怜,跟条狗一样被栓在柱子上,身上被希丘之下了禁制,屋子里的人各忙各的,谁也没工夫搭理他,别说饭了,甚至连点水都没有,要不是他体魄足够好,没被饿死也被渴死了。
慧能和尚见了方岁寒进来,觉得这房子里唯一好说话也就是这傻大个了,冲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子,给我点吃喝。”
方岁寒这才想起还有个大活人,他心里对慧能和尚没有好感,但他本心善良,纵然是敌对双方,他也做不出将人活活饿死渴死的举动。
只不过……
人是希丘之抓来的,希丘之还没发话,他这个寄住的人怎么好意思越俎代庖?
他不好意思的冲慧能和尚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先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他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对忙碌的希丘之说道:“打扰一下……那个和尚他说……”
希丘之才没空搭理,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别烦我,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可是……”方岁寒还是心善,想为慧能和尚求求情。
但希丘之对慧能和尚一点好感都没,没将他生吞活剥了已经不错,再说他现在烦恼着如何配制出幻心草的解药,说话也没好气,道:“死了就将尸体拖出去埋了,没死就别跟我废话。”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岁寒也无可奈何,惋惜的向慧能和尚走过去。
这间屋子就这么小,方岁寒和希丘之的对话慧能和尚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气又悲:感情这些仙门弟子就是这么对待俘虏的?太惨无人道了吧?
方岁寒觉得慧能和尚挺可怜的,左右无事,便对着慧能和尚坐下来,安慰道:“唉,你也别难过,其实他是心情不好,这两天忙着调制幻心草的解药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要是换成了我肯定也会脾气不好。”
这小院里虽然有好几个人,但是算起来他和希丘之、风御天都不熟,人家又那么忙,他不好意思打扰,算来算去也只能与慧能和尚说说话了,也算是解闷吧。
慧能和尚虽然不是炼药大师,但是药理也懂几分,闻言不屑的说道:“幻心草的解药?幻心草何来解药?那根本就不是毒,怎么解?”
方岁寒愣了愣,不解的反问道:“不是毒?那是什么?”
他对幻心草所知都是希丘之说的,自己根本毫不了解,而慧能和尚不一样,他是佛家雷光寺出身,见识还是有几分的。
慧能和尚大概也是闲得无聊,谈性正高,说道:“幻心草算不得毒药,在我们看来恰恰相反,这是一种很好的药引。要说单纯的幻心草用多了确实会致命,不过所谓是药三分毒,这幻心草也是一样,你说它是药那么它就是药。我们雷光寺平日在考验弟子心性时偶尔也会用到幻心草这种灵植。”
方岁寒被他转晕了,索性不管他的歪理,一针见血的问道:“那要是真的用多了该怎么办?既然是考验应该不会死人吧?”
慧能和尚鼻子一哼,道:“这可是雷光寺的不传之秘,老子为何要告诉你?是谁吸食了幻心草气雾?活腻了是吧?既然活腻了就趁早死了吧!”
方岁寒气得蹭一下站起来,喝道:“你这个混账!居然敢诅咒晴儿?!”
他们这边的谈话早就惊动了希丘之,只见他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语气不善的向慧能和尚问道:“你知道怎么克制幻心草?给我从实交代!”
雷光寺是佛宗圣地,多有佛教大能常驻,于佛教的地位与太清山相仿,即使希丘之不想承认也必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