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钢丝吧,她轻笑。
像丝绸,他扯去她的发箍,任她的长发飘散。你的头发这么长了,他惊叹一声,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深深的吸气,说好香。
她拿起一绺头发放到鼻前,只是一点洗发水的味道而已。
他抬起她的脸,看着她,像是在探寻,她闭起了眼,应承了他,他便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温柔,软软的舌头像是棉花糖。可他又很霸道,像是要将她的舌头吞到他肚子里一样,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呻吟一声,他才放开她。
她完全晕眩,浑身酥软,像个柔软的婴孩一样瘫倒在他的怀里。
他细细的吻着她,吻她的额角,她眉头,她的下巴,她的锁骨,最后覆上她唇,热情的吸允。
她略显笨拙地摸索他的长满胡茬的下巴,还有他衬衣上纽扣。他轻吻她的脖颈,随后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呼气。
她在黑暗里静静地观察他脸部的轮廓,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子,长长的眼睫,这个男人让她满心欢喜又充满怜惜,他的一切都让她感觉舒服熨帖。
电影的情节早已不去管它,只希望它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还有多久呢,她问。
“还有二分之一。”他说。
“怎么?想回去了?”他问。
“不,我想它永不落幕。”她说。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对方,紧紧地,像是永不分开的样子。
可她知道他是一定会离开的,就像这世界没有不散场的电影一样。
灯光亮起的时候,他看着她整理衣服,重又把头发扎里来。
他们去吃饭,她全无胃口。他对她说多吃些鱼,她放下筷子撑着脸看他。他笑着燃起一根烟,讲他的新工作,她喜欢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她并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点一下头,偶尔微微笑,她相信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他抽的烟味道很好闻,这样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她是一个多么厌恶烟味的人。她瞄了一下桌子上的烟盒,南京。那个红红的小盒子至今还停留在她的记忆里,鲜活的可以触摸。他吸一口烟,烟丝闪灭,然后吐出大大的烟圈。他坐在烟雾后面,笑眯眯的看着她,让她如坠梦里。
他们手牵手走在送她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很慢。
她将头依在他的肩膀上,高度刚刚好。他们被路灯拖长的影子,亲密无间,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快到了吗?”他问。
“还有二分之一。”她说。
“你学我。”他笑。
她没有告诉他,她希望那条路永没有尽头,她想和他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管。
可她知道这条路是有尽头的,就像他们注定要离别一样。
上去吧,他轻吻她的额头。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摇头。她贪恋他怀抱的温暖与厚实,她在等他说,不要回去了,我带你走。她又想,如果他带她去开房间,她也会同意的。可他只是吻她,什么也没说。她也只能在他的胸前流下眼泪。
他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水,又将她搂进怀里,用低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知道见面对你不好,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希望你以后想起我不要恨我,我不忍伤害你。”
她搂紧他,什么都不想说。
如果这一刻是世界末日,她也是愿意并快乐的。
上去吧,他扶直她的身子。
她又在包里翻腾了半天,掏出一把雨伞递给他。
他是知道什么意思的,他对她说过,他送他第一个女朋友最后的礼物就是伞。“伞”即“散“,也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为她遮风挡雨。她当时就哭了,她能体会的出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当时拥有的是怎样真挚而愁苦的情怀。她又有些嫉妒,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早已不似当年。她知道怎么爱,却错过了他的春天。
他有些不想要,她用力将伞塞进了他手里。如果他明白,就应该知道,她只是希望他幸福。
她转身上了楼,沉重的楼门砰地一声将她的甜蜜与奢望彻彻底底的割断,清醒而残忍。
她透过窗户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没有喊出他的名字,泪流满面。
猫舞网络,鼠心飞扬
零点一刻,是我和”MissCat“约定的网上聊天时间。我准时拨号上网。
与MissCat网上相识三个月后,我终于了解到她是来自本市”Cat网络公司“的一名文员。
“Hi,你好吗?”我熟练地敲着键盘问道。
“Hi,我很好!”
“我一直以为在我生命中,出现了XX个女孩,直到……”
“又是老一套,你这话我好像在哪见过!”
“上述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被蚂蚁踩死,被豆腐撞死,被你爱死……”
“真肉麻!得寸进尺,这么贼,你就不怕过街时,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