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应该在这座大桥集合的。一顿冷嘲热讽后,大家还是朝目的地出发了。我和朱弈还是走在最后,继续对他们刚才的攻击给予最微弱的抵抗。朱弈突然告诉我“今天我妈妈告诉我今天不宜北行,北面好象有什么在等我。”那个女孩的家就在北面。
朱弈的妈妈会看手相,当然,朱弈对这方面好象也稍有悟性,这大概也是她人缘好的一个原因吧?可这是迷信,纯粹的迷信,怎么香港都回归了(当时是97年深秋),还会有人信这个呢?
人真的那么需要寄托吗?我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所以我对朱弈这突然的话题感到可笑,并且笑了出来。其他人听到我的笑声都回头看我们,朱弈显得挺害羞。前面的那两个男孩,都曾向我吐露心声---很喜欢朱弈,并且很是痴情。此时他们望向我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一丝怨恨,我能感觉得出,我毕竟还是很敏感的。
到那个女孩的家不剩500米了,我们都很高兴,也包括那两个正在和朱弈嬉闹的男生。再转一个弯就到了,我们看了看两边,没有车,就开始转弯了。朱弈慢慢地骑到了我的旁边,我和她说着什么,突然在我的后面响起了刹车声,紧接着朱弈向前冲了出去,后面的出租车此时已经变成了前面的出租车了。朱弈跌在了地上,她自行车却已经到了出租车轮子的下面,并且变形。朱弈突然坐起来,两个眼睛盯着前面,无比空洞。两个女孩飞奔了过去,两个男生一个记车牌号,一个也奔向朱弈,我们公认成熟的男生冲那个满头大汗的女司机嚷:“快,送她去医院。”简洁有力!我的头脑终于清醒了,我看了一眼朱弈,她就做在地上,很平静。一个女孩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我来到了她的背后,和其他人一起把她扶上了那辆肇事出租车。成熟的男孩分配着工作,有的给朱弈家打电话,有的给122交通事故处理那里打,有的陪同朱弈和那个满头大汗的女司机一起去了最近的医院,我则被分配维护事故现场。其实事故现场,只剩下那个老伯绝对修不好了的自行车和肇事出租车剩下的刹车的车痕。自行车是不可能再修了,它已经彻底被破坏了;那剩下的车痕却是出奇的完整。我站在地上,没有倒下,可是,头顶上的天有时又会跑到脚下。我在旋转,不停的,不断的……头脑中什么都没有,只是回旋着朱弈对我说的话“今天我妈妈告诉我今天不宜北行,北面好象有什么在等我。”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医院,是自己来的。当然,在十分钟之前我也差点和朱弈一样被人送到医院。我的脑袋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看到了我认识的人,没错,那是我的朋友。我在和他们说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我现在搞不清,当时也同样不清楚。
朱弈的父亲来了,这是一个话不多,很沉默的男人。女儿出事,当父亲的应该是很着急的,可他……他是一个话不多,很沉默的男人,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就这么沉默,象是一切都不重要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他心里很有底。朱弈在这个很近的但是很简陋的医院,照完片子后,就转院了。一个女生陪他们妇女一起去了市里那家比较大的医院。我们也都放心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朱弈只是轻微擦伤,连骨头都没有伤着。大概是因为朱弈正向前骑车走,而出租车是从后面撞上来的原因吧!不管怎样,朱弈的命也真是够硬的。原来开始朱弈就没什么,而是那个女伴告诉她要装严重一点,顺便讹那个倒霉的女出租司机一下。我想朱弈大概开始时也同意讹诈一下那个人一下的,应该是到后来,心又软了,才放了倒霉的女出租司机一码的。邪恶的天使,虽然邪恶,但她毕竟是天使呀!
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了,我很想她。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的爱情缺乏症,是需要邪恶的天使来医治的。我要找到朱弈,我本能放过你的,仅此一生而已。
饼干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