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的？
李霞脑中一片混乱，她的心一阵接着一阵的疼。
“妈妈！”楠楠出现在李霞身边，她用自己的小手拉着妈妈的胳膊，弱弱的说道：“妈妈，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走？”李霞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无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坚定，道：“对，我们走！楠楠，妈妈现在就带你走，离开这里，离开清风城！”
“嗯。”楠楠乖巧的点头，随着李霞走出了李家大院。
大院中也还有李家的弟子，但是却没有人拦着他们母女两人。毕竟，李霞是李栋天的女儿。
妈妈领着孩子，走出李家，走在清风城的街道上，她们也向着北城门走去。
……
北城门一片寂静。除了叶锋和张明明，再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周围到处都是一片焦黑，那是被烈火燎原烧烤出来的痕迹。
距离城门不远处，有一个数百米方圆，数十米深的大坑，那是火峦压下来，造成的结果。
一片狼藉。
近城门的房子被烧光，只留下一堆堆的残砖碎瓦。还好，那些都是士兵们住的房子，并没有百姓住在城门附近。
张明明依旧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眼中的泪却已干了，眼角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只是，那血与泪流过脸上的痕迹还在，她的脸上，清晰的印着一条一条的红色血痕，那是为李卓伤心的印记。
张明明抱着李卓的尸体，她走的很慢。但是，她还是走过了城门，走到了清风城外。
一条宽阔的道路，通向远方未知处。
张明明顺着路向前走，好像一点目的也没有。只是因为前方有路，她便走了。
叶锋叹息一声，跟着张明明，向前走了数百米。
然后，他不得不打断张明明的状态。叶锋来到张明明的身边，轻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张明明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叶锋。那眼中一点神采也无，一如叶锋在那小饭馆中，初见她时的模样。
她的心本已死了，因为李卓，又活了过来。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李卓为她而死，她的心又再一次死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和悲哀？
看着张明明浑浑噩噩的样子，叶锋甚至不忍心把她唤醒。叶锋觉得，让她一辈子这样子下去，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但是，叶锋却不能不说些什么，他不能，也没有时间，就一直这么跟着张明明走下去。
“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李卓埋了？”叶锋小心的说道。
“埋了。”张明明喃喃的重复着叶锋的话，然后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她把怀中的李卓尸体紧了紧，道：“不行，我不能离开他。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
“他已经死了。”叶锋说道：“人死了，要入土为安。”
“他没死，我的心中有他。”张明明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中有他。”叶锋说道：“一辈子把他记在心里，已经足够。何必要抱着他，一直走下去呢？”
“为什么不能不能抱着他走？”张明明反问道。
叶锋轻轻叹息一声，他看出来了，张明明是真的疯了。
“当然不能了。时间长了，他的尸体会腐烂的。”
“烂？为什么会烂？”张明明茫然的看着叶锋，茫然的问道。
“因为天气的原因，天气热了，尸体就会烂掉。”叶锋耐心的解释着。
“天气热了就会烂？”张明明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不是说，只要找一个冷的地方，李卓就不会烂了？”
“这个，”叶锋挠了挠头，道：“应该是吧。”叶锋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张明明的话，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嗯，那我就早一个不热的地方。”张明明看向叶锋，可怜巴巴的问道：“哪里最冷？”
“这个，”叶锋再次挠头，“我也不知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数股强大的气息。
叶锋连忙转头，便看见四个人从清风城中出来，他们略一打量，便看见了一里外的叶锋和张明明。
“那里有人，去看看！”最前面的人声音很大，便是相隔一里的距离，叶锋都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声音。
四个人快速的向着这里赶来，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他们便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