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我没有半分责怪和怨恨柴老爷子的意思,这段时间承蒙柴家的接待,我已是感激不尽,或许现在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吧,我还是会留在杭都市,完成我们共同的责任和使命!”
柴璐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相信聂小步明白她所想要表达的一切意思,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轻声地道了一句:“现在爷爷情绪波动比较大,这段时间我需要陪着他,你自己先在杭都市找个住处落下,我这边处理完了就去找你,自己保重!”
……
开车走出柴家大院,望着窗外已经逐渐开始熟悉起来的一切,聂小步突然想起张国荣《上海滩》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我对上海来说,我只是一个过客,办完我该办的事情,我就会离开!”
聂小步想说,对于任何地方,他都只是个过客,办完他该办完的事情,他就会离开,曾经他以为村口那棵老黄葛树下的茅草棚就是他的家,结果在那里完成他的成长之后,他离开了,曾经他以为工地的公棚是他的家,结果在那里完成了他的磨练之后,他又离开了,然后他又以为宁江市的滨江小区会是他的家,结果他在那里完成了他的蜕变之后,他还是离开了,现在的柴家大院对于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杭都市的夜景很美,有无数的霓虹灯和数不尽的车水马龙,聂小步就那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小巷,很想短暂地停留下来,但却是发现无处驻足,杭都市的夜晚拥挤得连个街边停车位都没有。
最后还是诺斯克打来了电话,聂小步终于找到了去处,意兴阑珊地去买了几瓶酒和几个硬菜,提上了诺斯克、啸虎、虎豹等人所在的酒店,毫无意外地买了场宿醉,等到聂小步醒来的时候,他原本以为天都亮了,结果还是一片漆黑。
聂小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望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喃喃道:“对于什么地方,我才不是个过客?”“责任?你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柴洪生悄悄地扯了扯聂小步的衣角,小声地说道。
柴洪生明白柴洪涛、柴云龙父子的死,带给柴老爷子的冲击是难以名状的,他最担忧的事情就是柴老爷子在极度的悲伤之中认为这次事件是他们故意想要铲除柴洪涛、柴云龙父子,柴老爷子刚刚痛失儿子和孙子,自然不会过度为难他这个长子,但是聂小步就免不了要受到迁怒了。
这个时候撇清责任还来不及呢,这小子倒好,大包大揽地往自己身上抗,难道他当真以为柴老爷子对柴洪涛、柴云龙父子没有丝毫感情,血浓于水啊,就算柴洪涛、柴云龙父子再该死,柴老爷子也绝对不愿意他们在一个外人手上死于非命的。
炸弹炸死的,连具尸首都找不到,死后都只能立个衣冠冢。
聂小步却是丝毫不惧柴老爷子的迁怒,他不想扭曲这件事情的事实,也不想故意地撇开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虽然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中一直都是出于被动姿态,压根儿就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但此刻要是柴老爷子非要给他扣上什么责任,他也绝对不会推辞。
一来,柴老爷子是柴璐的爷爷,理应受到他的尊重;二来,柴老爷子是刚刚失去儿子和孙子的老人,理应得到他的理解和包容。
整个客厅落针可闻,柴洪生和李慧蓉夫妇甚至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呼吸,生怕有任何响动都会造成柴老爷子爆发的导火索,柴璐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提柴洪涛、柴云龙父子的死亡事件,以免徒增柴老爷子的伤心,但最终还是站上前去说道:“爷爷,二叔和云龙堂哥的死,对于我们亲属而言,的确是个极其悲痛的事实,但站在柴家家族这个高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柴家需要剔除这些烂肉,才能够重新崛起!”
这话,整个柴家恐怕也只有柴璐敢说出口吧?
柴老爷子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在场的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静默,沉思,良久之后,终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背,擦干了满面的泪水,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身来,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对着聂小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聂小步,感谢你为我们柴家所做的一切,不要以为我成天坐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我都知道,柴洪涛和柴云龙所做的事情,其心可诛,其行可灭,他们很可能成为柴家重新崛起最致命的伤害,因为这种最致命的伤害,是只有亲人才能够给予的,所以,他们的死是罪有应得,我不会怪你,柴家,也不会怪你!”
聂小步被柴老爷子这深深地一鞠躬吓得差点儿跳了起来,惶恐之余,赶忙弯身去扶柴老爷子,可这老爷子铁了心是要折聂小步的寿,随便聂小步怎么搀扶,他就是不立起身来,其余的柴家人也只能由着他的性子,聂小步更是坐立不安,只得对着柴老爷子更深深地鞠躬:“柴爷爷,您这可折煞我了,要是您再这样鞠下去,我可就得趴在地上了。”
深深的三鞠躬。
柴老爷子终于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脸上的表情也释然了,老手一挥,道:“聂小步,刚才我对你的三鞠躬,是对你这段日子对我们柴家不遗余力帮助的感谢,也是作为你在杭都市最真诚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