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刺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就是呼吸一紧，然后便感觉到整个身体在迅速地被抽空着。
沉默良久之后，柴洪生终于再次出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聂小步抽搐良久，从口中挤出了两个字：“死了。”
“什么？死了？”柴洪生显然被聂小步的这个回答给震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柴洪涛、柴云龙父子虽说绑架了柴璐，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四十几年来的兄弟情感也的确是让人难以割舍，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直端端地砸在了柴洪生的头上，他整个人都懵了。
柴璐注意到了柴洪生脸上的神色变化，害怕柴洪生责备聂小步，于是赶紧将这件绑架案的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聂小步是为了救她才炸死了柴洪涛、柴云龙父子，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聂小步背上残害柴家手足的罪名，那聂小步可就太冤枉了。
柴洪生听完柴璐的叙述之后，心中也是一阵唏嘘，所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慧蓉端着热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冷却了下来，桌上三人皆是愁眉苦脸，想必刚刚历经了什么不愉快的话题，于是她笑着调和道：“这都是怎么了，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都变脸了？”
柴洪生没有回答李慧蓉的问题，扬起头说道：“慧蓉，你现在就去把老爷子叫起来……这件事情可不敢瞒住他老人家！”
“现在？”
“对，就是现在！”柴洪生的音调陡然增高，他没有解释原因，而且此刻整张脸绷得就跟块石板似的，李慧蓉也不敢多问，迷惑地将热菜放到了饭桌上，转身去后院请柴老爷子了。
大半夜地把老爷子叫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柴老爷子是坐在轮椅上被李慧蓉给推出来的，老爷子这段时间的精神头儿好了不少，即使半夜去把他打扰了起来，脸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倦意，仍旧是一脸的威严，老人轻轻撩了撩盖在自己腿上的小毛毯，竟是主动沉声问道：“洪涛出事了？”
“恩！”柴洪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要瞒柴老爷子，也知道瞒不过柴老爷子，只能据实说道：“父亲，我一直想瞒着你前段时间二弟和云龙对南河滩项目做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也没有瞒住您，您不说，并不代表您不知道，可是他们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昨天晚上竟然绑架了璐璐，还要挟我们拿出五百万现金作为赎金，好在有小步把璐璐给解救了回来，否则，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儿呢！”
“我问的是洪涛是不是出事了？”柴老爷子仿似并不在意柴洪生的解释似的，板着一张冷脸继续问道。
“是的……他……他和云龙……都被炸弹……炸死了！”柴洪生颤颤巍巍地说道，柴洪涛、柴云龙父子的突然死亡，就连他这个当哥哥的一时间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柴老爷子这个当父亲的呢？即使柴洪涛、柴云龙父子之前所做的事情把柴老爷子气得不轻，甚至卧床不起，但毕竟柴洪涛是柴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柴云龙是柴老爷子的亲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任凭再铁石心肠的老人都难以接受。
柴老爷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大发雷霆，好像就是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一样，那双深邃的老眼里面看不出来丝毫的愤怒和悲哀，就那样平淡地盯着房间里面的某一处，然后渐渐泪眼朦胧，老泪纵横。
毕竟，儿子，孙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骨上削肉，能不痛？
聂小步倒是没有过多的伤怀，毕竟柴洪涛、柴云龙父子一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感情积淀，反而是针锋相对的大对头，他只是看着柴老爷子现在的样子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而已，伫立在原地良久，终于往前一步道：“柴爷爷，这件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