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蹲在一辆被击毁的T-90S主战坦克的残骸边,莫汉少校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现在的情况对于机动兵团来说,可谓是很不妙。正面撕开不了中国军队的防御线,侧翼的中国军队又压了上来,突围的第1战斗群遭到了猛烈的火力压制,损失极为惨重,拉摩尔少校指挥的第6装甲中队和自己指挥的第3装甲骑兵中队如果再不能打开局面,那情况也真是无法挽回了。
此时的莫汉少校完全是摸不着头绪,他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的防线始终无法突破,在莫汉少校看来,虽然炮兵一度被中国人的炮火给压制了,但砸落在中国人的防线上的炮火也足够猛烈了,第1战斗群那气势汹汹的装甲冲击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冲击力上来说,都已经很是骇人了。可是那些“带着斗笠、三角眼、拖着辫子”的中国人居然没有被吓跑,这让莫汉少校感到很惊讶,很不可思议。
在印度人的眼里,中国人就是那种只会带着斗笠,天天忙着种田,赶着水牛,并且老是大笑着露出牙齿的蠢货。是的,他们眼里的中国就是这样,愚昧而无知,贫穷而落后,山的那一边就如同蝗虫一样的挤满了这些可恶的中国人,虽然印度的人口并不比中国少多少。至少这些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就是这样去想的,而莫汉少校作为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自然也就会是理所当然的这样去想了。
确切的说,莫汉少校这样的人,不过就是抱着极端民族主义的思想而已,他们的骨子内认同的只为本民族服务,认为本民族是本国,或者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至于歧视别的民族,用暴力手段残害屠杀其它民族的人民,剥夺其它民族人民的生存权,肆意掠夺资源,只是因为印度还没有这个实力而已。极端类型的民族主义者几乎全然自认为本国优于他国,这也就是莫汉少校等人的这种自大心态的来源。
但是此时的莫汉少校忘记了一点,印度有民族主义,同样在中国也有,他更忘记了当年美国人的那个“Manifest Destiny”,也就是所谓的“昭昭天命”,在中文中被译成“天命论、天命观、天命昭彰、昭彰天命、天定命运论、美国天命论、天赋使命观、上帝所命、神授天命、命定扩张论、昭示的命运、天赋命运”等等五花八门的“Manifest Destiny”一词,其实不过是为惯用措词,是用来表达美国凭藉天命,对外扩张,散播民主自由的信念。
“昭昭天命”的拥护者们认为一个国家在领土和影响力上的扩张不仅明显,且本诸不可违逆之天数。虽然这个词语最初为十九世纪时的政治警句,后来才成为标准的历史名辞,意义通常等于美国横贯北美洲,直达太平洋的领土扩张,但是在全球各地都是拥有着广泛的认同。而对于中国人来说,“中国之复兴,本就是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是任何力量所无法阻挡的,任何阻碍中华民族复兴的力量,是被会被碾压的粉碎”,其实也就是一种“天命论”
莫汉少校不会理解这些,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印度目前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就是中国崛起之路上的“绊脚石”,只不过包括莫汉少校在内的这些印度民族主义者从来没有认识到而已。
历史不会忘记当年的美国的崛起,当初在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治下,美国作为一个新崛起的帝国,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扮演越来越是重要的角色,一如其于1904年对门罗主义的罗斯福推论,定义为“国际警力”,以确保美国在西半球之利益为要务,于是也就有“大白舰队”的环球航行。过去,昭昭天命被视为在西半球行使门罗主义之所必需,而到了西奥多-罗斯福政府,则领土扩张主义为干涉主义所取代,成为维护门罗主义之工具。这也为后来数十年的美国霸权主义奠定下了基础。后来的伍德罗-威尔逊总统承续干涉主义政策,并尝试以全球为范围,重新定义昭昭天命与美国之“使命”。
就这样,威尔逊总统带着“这个世界为行民主政体必须稳健可靠”的争议,引领美国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并将美国带入了big five的大门,成为了“五大国”之一,1920年,威尔逊总统对国会发表的咨文中声明: “ …我认为,我等皆知民主政体面临最终考验之时日已至。民主原则遭逢肆无忌惮的糟蹋,代之而起的专制信条欺世盗名,却未经民意授权认可,旧世界已然受损。民主政体自证其纯粹崇高之优越能力,对所有人皆为千载难逢。引领谋求达成此一崇高精神,无疑为合众国之昭昭天命。”威尔逊总统的这份国会咨文是首次,也是唯一次,在任总统于年度演说中使用“昭昭天命”一辞。威尔逊总统对昭昭天命的说法为,摒弃扩张主义,并为作政策上的的民族自决背书,强调美利坚合众国为着民主事业,有成为世界领袖之使命。就这样,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自视为自由世界领袖之看法强力增长,却罕闻其如威尔逊总统之描述一般,称之为“昭昭天命”
美国人的道路就是如今中国人所走的道路,至少对于多数中国人来说,中国的崛起就是“天命”,就是上天的旨意,就是上天注定让这个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沉沦了110年的古老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