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相有些熟悉,不过眼下他可懒得去想这人到底是谁,因为这人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他,他觉得很不舒服。
王伦没和这人客气,对着这人狠狠比出了一根中指。
长着酒糟鼻的司机,肥脸上一脸的怒气,狠狠朝车窗外吐了一口浓痰,嘴中还骂骂咧咧着什么“靠,八辈子没见过小车一样,不过也是,都只配骑破摩托车的穷逼,连老子车的一个车轮子肯定都买不起……”
不过王伦早就骑车离开了,没看到这人的举动。
如果看到了,王伦不介意将对方用来炫耀的广本,车玻璃全给砸个稀巴烂,然后将一叠钱甩到对方的脸上,让对方滚远一点。
很快到了村小卖部买了瓶酱油,王伦调头将摩托车骑回去,路过村支书张庆发家时,王伦刚好注意到,之前那个酒糟鼻的胖子,驾驶的黑色广本,就停在了张庆发家的前坪上。
尽管张庆发家的家境还算不错,但一儿一女都在外面打工,并没有买车,显然这辆车不是张庆发儿子女儿的,难不成是张庆发某个亲戚家的?
王伦也懒得多想,摩托车没减速,径直回到了家中。
而那个酒糟鼻的胖子,则在张庆发和罗茶花的热情接待中,进了房屋。
“舅舅,我咋瞧你有些闷闷不乐呢?”
坐在张庆发家的沙发上,李大拿翘着二郎腿,一点也没有在舅舅面前拘束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道,并且抛给了张庆发一支“芙蓉王”。
张庆发接过,对外甥笑了笑,虽然也是村支书,不过在李大拿面前,张庆发觉得还是像低了人一头一样,毕竟李大拿是做生意的老板,有钱又有身份。
“没啥,一点不顺心的小事而已。”张庆发笑道。
“哦。”李大拿也懒得问,开始和张庆发说正事:“舅舅,我听说村里还有几天就要搞换届选举了?”
“嗯啊。”张庆发点点头,他就是在为这事闷闷不乐呢。
李大拿笑得小眼睛都看不见了:“那舅舅,这一次你应该能当村里的一把手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张庆发很疑惑,外甥应该不会估计到张得志会在选举中失败的事情啊!
“实话告诉您吧……”李大拿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我听镇上的人说,印山村的村长会换人,不再是那个什么张得志了,我寻思着这是好消息啊!那不就说明舅舅你即将当村长了么?舅舅,你当了村长,那以后指不定我还能和您做生意,一起赚钱呢。”
张庆发没理会赚钱的事情,而是被李大拿的这个消息,弄得心情更不好了,既然镇上面的人都开始将张得志除名了,那他想不出能够让镇政府这样做的人,除了王伦,还会有谁?
想到王伦的能量果然很大,张庆发更没底了,不知道自己这个村支书还能不能当下去。
“大拿,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简单呐,实话告诉你,我闹心的就是这事,张得志不能当村长了,可这村长十有八九也轮不到我。”张庆发皱着眉说道。
“啥?这怎么可能?”李大拿不敢相信,他就等着张庆发这个舅舅当上村长,独揽印山村的大权后,他和舅舅合作合作,利用印山村的资源赚钱进自己的腰包呢。
“是真的。”罗茶花在一旁说道。
“那谁会当上村长?村里啥时候冒出这么一号人出来了,能将舅舅你也压下?”李大拿还是不太相信。
“谁当村长,现在都由王伦决定。”张庆发很不是滋味地说出了王伦的名字。
“王伦?王伦是谁?”李大拿很奇怪地问道,他虽然不是印山村的人,但一则他的舅舅舅妈是印山村的,可张庆发和罗茶花以前从没在他面前提及过“王伦”这个名字,二则他自己也算消息灵通人士,知道印山村这么些年来,真正执掌村部大权的就只有一个张得志,除了张得志,余下的二把手就是他舅舅张庆发了,这啥时候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王伦”来?
并且,听舅舅张庆发的口气,似乎对这个“王伦”很忌惮,或者说在王伦面前没有任何战意,即便选举还没开始,就好像已经认命了,知道要输给王伦一样。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他舅舅张庆发的性格啊?
他是知道的,为了扳倒张得志,自己当上村长,张庆发可谓隐忍了许久,在印山村也暗中建立了一定的关系网,按理来讲,张庆发没有理由这么甘心地认命。
除非。
那个王伦,已经强大到让张庆发无法直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