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暗,宫殿内漆黑加重,其他书友正在看:。。
景离看了看站在矮桌前一动不动的女子,眸光微闪。景离轻步走到一旁,将早已藏好的蜡烛拿出来点上,照亮了宫内的景物。
这些年,他一直帮林岚看管住宫外的产业,偶尔也会趁着景陵不在宫中的时候溜进子和宫内,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其实连他知道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对小兔,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不甘心她一个女子比自己厉害,还是佩服她能坐到这个地步,身处宫中也能在宫外发展自己的势力,让全程的老百姓都尊敬她。
眸色略显黯淡,景离将蜡烛放在矮桌上,小心地没有移动上面的摆设。
“子和宫内的所有摆设都按照原先的摆放位置,打扫子和宫的宫人都很小心,没有移动任何一物,一直保持了数年之久,恐怕就算宫内多了一粒尘,景陵都会发现。”
矮桌上暗红色的烛光摇曳在眼底,君兰看过矮桌上的摆设,嗓音略有些沙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景离忽然将她带进子和宫,又和她说了很多关于秦君兰的过去的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不,只是想说说罢了。景陵不允许宫中的任何人提起小兔,我只是突然想起她罢了。”景离抿唇扬起一抹淡笑,小心地盘坐在地上,伸手拿起矮桌上的竹简,似看非看。
“景陵不允许任何人提及秦君兰?”君兰皱眉,眼中带着不解。因为秦王的旨意,所以宫中、城中就再也没有人提起秦君兰吗?
“嗯。”
“为什么?”君兰追问,心中的焦急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景离拿着竹简的手僵了僵,暗红色的烛光照落在他的侧脸上,深邃漆黑的眼眸内暗淡无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在君兰的注视下,景离缓缓张开了双唇,“或者,是害怕吧。”
“害怕?!”
意外的答案让君兰一惊。她虽然没有过多地接触过秦王,可听城中百姓所言,秦王当年不顾秦国上下的反对,强行领兵攻打六国,以一国之力迎战六国,秦王都没有退缩过。
回到秦国后,所有大臣都反对秦王登基,就连他的生母当时也没有站出帮助他,秦王都没有退位的意思,手段残暴地斩杀了数名大臣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如此一个血性凶狠的人,他居然会害怕。
“是害怕吧,我也不知道。”景离将竹简放回原位,神情恢复随意,“景陵回宫之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小兔的事,跟随他出征的将领也不敢谈及,肯定是景陵下旨不准他们说的,就好像,猎人外出狩猎时不慎被毒蛇所咬,险些丧命,日后猎人再度上山肯定会对毒蛇有所忌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毒蛇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假装看不见,假装毒蛇不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景陵不敢再提小兔,恐怕是因为小兔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让景陵害怕了,只有用这种方法来麻痹自己。猎人依靠打猎生存,他不能因为害怕毒蛇而永远不上山打猎,同样,景陵是秦国君王,他不能因为心中的害怕就放弃王位躲起来,就算景陵有这个想法,一旦景陵退位,不当皇上,大皇兄他们肯定会伺机而动,无论如何,景陵都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上。”
景离皱了皱眉,“我想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小兔她一直有心帮景陵,当年的景陵,父王不爱,母妃不宠,在宫中毫无地位,偏偏六皇兄又让太子皇兄嫉妒,太子皇兄早已被父王宠坏,太子皇兄无法将六皇兄压下,肯定会将目光放到景陵身上,景陵和六皇兄有几分相似,太子皇兄欺负景陵,就等于欺负六皇兄。”
“就算当年的景陵没有任何异心,对王位也没有兴趣,但嫉妒六皇兄和安怡夫人的太子皇兄和王后都不会放过景陵,想要在宫中生存下去,必须要拥有自保的能力,但宫中耳目众多,要在宫中悄然无声地建立自己势力几乎没有可能,小兔很清楚这点,所以她才会女扮男装,用林岚的名义在城中开设众多产业,不时发放物资粮食给百姓,赢得百姓的一片好评,声望甚至远超于朝廷之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兔知道父王不喜欢自己的权力被威胁,于是,她有意成为皇商,假意归顺于父王,成功麻醉了父王。”说到这里,景离不禁自嘲一笑。
当年他若是懂得利用“皇商”的身份,父王会不会停止对第一楼的调查。
细细消化掉景离的话,数息之后,君兰抬眸看着景离神情随意的侧脸,语气略带凌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景陵不准任何人在宫中说起小兔的事,我也不能跑到宫外跟别人说林岚就是小兔啊,我见你对这些事好像挺感兴趣的,就跟你说说呗。你是刺客,应该知道什么事是不可以说的。”景离潇洒一笑,眼眸中噙着几点冷光,似在警告君兰不要多嘴。
皱紧眉,君兰没有多说。
在西楼望月看见景离的时候,他表现出了睿智冷静的一面,明知自己是晋怀王的人,却敢单独接见自己,对晋怀王手持外族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