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纯白。佛曰其遗忘之花,佛因其褪色,以其已忘尽前尘,便将其栽种地府忘川河彼岸,取名曼陀罗华,又名彼岸花。
与此花同源亦有一花。
花赤红,地藏曰其恨意本花,因其自三途河含恨而生,难忘前尘,固地藏差其黄泉三途河边做接引使者,以消无边恨意,取名曼珠沙华,又名接引花。
曼陀罗华,曼珠沙华。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开一千年,谢一千年。叶生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花叶叶永难见。独自黄泉彼岸路……
彼岸花……
郭易眼睛盯着《异物鉴》上的曼陀罗华,心情在忽然间莫名其妙沉到了谷底,说不出的悲伤在他胸腔中弥漫散开,好像单单就是这个两个花名便能感染人的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心怎么会这么难受。郭易一手轻捂着胸口,用力的合上《异物鉴》整个人像抽空了力气般,软躺在床头。心脏的跳动力声音清晰的响彻在胸腔,书中提到的接引花和彼岸花,他总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们,而且是所有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以前……
这种感觉让郭易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有些躁动。
将书放回书架,一张好像纸片一样的东西从书本夹缝中落了出来,飘到地上。郭易拾起来一看,这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有父母、他和弟弟郭晨。这是当年父亲郭磊有所小成就时从城镇里请来照相师傅为他们全家拍的全家福。自己离家的时候,不知道会离开多久,也顺便带上了这张照片。
抚摸着已经有些粗糙颗粒感的照片,郭易心中莫名其妙的翻涌渐渐平息了下来,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阴阳双穴,然后回到母亲和弟弟身边,自己出来了这么久,不知道她们远在qz市过的怎么样了。
不能再等了,事情越快处理越好。
郭易想了想,提上早已装满各种材料的背包,一边拿出电话给钱学才去了个电话:“是钱老板吗,这样的,我现在已经准备好处理你仓库的问题了……”
车上,郭易看着车窗外不断呼啸而过的景物,但心里却还沉浸在刚才的彼岸花介绍中,莫名其妙的不只那种悲伤,而是从合上书本之后,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他脑海中出现,这人影不是他有生以来认识过的任何人,他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但偏偏他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郭易。认识这个人,而且很久很久。
这是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的五官有些模糊不清,身穿古代的服饰,一人站在一座洞穿云层直插苍穹的山峰顶端,有风把她的衣服吹的乱舞起来,郭易只能看到侧面,但却能肯定这女人一定很漂亮,没有凭据,就是直觉。
就是这样一个和自己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女人,却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大师?”钱学才一边开着车,无意间瞟见郭易的神情有些茫然痴呆,以为出了什么事,叫了一声。
郭易依然是盯着窗外不断快速略过的景物,没有注意到钱学才的说话。
“咳咳,额,大师!”
钱学才咳嗽了一下,提高了音量,这才把郭易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看着郭易转过头来,钱学才尴尬的一笑,把稳了方向盘:“大师,见识过您的本事之后,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
钱学才说到这,眼睛余光瞄了一眼郭易,只见他静静的坐着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心里没有底,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刚成年的男孩,怎么会有这么沉稳的气势。
“是这样的,在我老家那里出了点问题,我想请大师帮忙过去看一下。”
郭易好不容从脑海里把那个女人的身影甩了出去,又看钱学才说话吞吞吐吐,不由眉头微微皱了皱:“钱老板,其实我不是每一笔生意都接的,更何况你说的事情还不清不楚……”
“额,大师说的是,我唐突了。”钱学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板,平时哪有人会跟他说话,但见识过郭易手段的他,自然不会把郭易和一般的成年人相提并论,此刻自己的身份和要求的事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这样的。”钱学才清了一下嗓子:“在我老家,有个亲戚的儿子在今年过情人节的时候,突然疯了,据说这孩子是第二天从某个宾馆自己走回家的,整整七十多公里呀。这孩子家里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父母惯得变了样,出门两三步都要打车,他居然徒步走七十多公里,而且脚上穿着一双宾馆的拖鞋都磨破了底,脚底板磨得鲜血淋漓。一到家后就倒地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却诊断一切正常,你说怪不怪。”
钱学才拿出了一根烟,小心的点上继续说道:“坏事就发生在这里,这孩子昏迷你说就昏迷吧。谁知七天后自己就醒了。一醒来就胡言乱语,说自己是什么大仙……要我那亲戚给他活鸡活鸭做祭祀……”
“可能是撞邪了。”郭易说道。
“可不是,我那亲戚马上花大价钱从十里八乡请了好几个什么跳大神的神婆、道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