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穿过里屋,走出庭院,显然听到大门外男子的哭喊声,她看到玉溪忙询问此事:“十七娘,门外是何人闹事,口口声声喊着‘娘子’,那人怎的闹上我们家来。我们家中又未曾藏着掖着出阁女子。”
玉溪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二夫人听后安慰道:“十七娘莫怕,安心呆着房中便是。待会你父亲归家,我定要叫他把此人赶出村中,不会让别人有说闲话的机会。”
“娘,我不怕。”玉溪应了一声。
“那便好。这都什么事,莫不是欺我家中无人,随意撒泼。”二夫人恨恨地盯着门缝道,好似这般能用眼神把门外的那人射杀一般。
玉溪走了出来,往二夫人身上靠了靠,道:“算了娘,就让他撒泼吧。反正我们不出去便是了,随他怎么闹。若出去了,只怕有口说不清。我头上还湿漉漉的,样子还颇为狼狈。别人会说闲言碎语的。”
二夫人把玉溪拉到厨房,她准备生火,早些煮饭,让玉溪借着火势烤干头发,她一边忙活一边道:“一会你头发干了,样子不再狼狈,若那人还在哭闹,你父亲又未归家,我们娘俩这便出去,把他痛打一顿,看他还如何污蔑你的名声。”
“娘此话颇为大气,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魄力。”玉溪甩着头发赞道。
被玉溪这般一说,二夫人心情反倒缓和下来,笑骂道:“十七娘,真会哄母开心。”
玉溪急忙应道:“那是,那是。”
两人开始说说笑笑,完全把门外的哭喊声当做耳边风。
没过多久后,门外的华月哭累了喊累了,神情萎靡地端坐下来,抱着双膝低泣起来,待不久后,又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敲打着大门,有气无力道:“娘子,娘子,你若不出,为夫便要爬墙而入。娘子,娘子,求你出来见见为夫吧。”
他虽如此断断续续地低喊,却未见他有半点爬墙行动,只是久不久再次敲门,重复之前所述。
待卞二爷同玉宏玉敬几人归家时,家门口已经聚集了部分族亲,多数都为女眷,对着埋头蹲着的华月指指点点,低头议论。
此时女眷将要准备煮夕食,可谁都想弄懂事情的前因后果,没人肯就此离去。
女眷中的玉三婶对临近门口的卞二爷出言道:“二哥,且认得此人。”
卞二爷拧着眉毛,问道:“不曾认得。不知此人为何至我家门前,赖着不走?”
玉三婶指着华月道:“此人行事疯癫,对着你家大门直喊‘娘子开门,莫弃为夫’。莫非二哥家中藏了出阁女眷,还是有其他的误会不成。”
这时张林两人务农归村至门前,她们两人按照往常的习惯,一般会比卞二爷等人先归家,以便早点煮好夕食,只是今日她们两人好巧不巧地没能尽快完全务农任务,这才耽搁了时辰。
她们两人见一大帮人围着家门,着实吓了一跳,见到卞二爷后,刚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如何。
卞二爷接着玉三婶的话,指着华月大声骂道:“好你个小儿,居然敢到我卞玉二伯家门前来闹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抡起肩上的农具,便冲向华月,往他身上砸去。
早已叫喊疲惫昏昏欲睡地华月忙清醒过来,险险躲过卞二爷的袭击,踉踉跄跄地往人群里奔走,抱头叫道:“莫打,莫打!我只是来寻走散的妻子,未曾想要闹事。”
“胡扯!”卞二爷让族亲们让开,继续轮起农具作势追打他道:“一派胡言!我家道清白,那会私藏你走散的妻子。我看你身份可疑,定是以此为借口,见我家好欺负,借此来我村中闹事。”
华月抱头鼠窜,用人群做掩饰,身形闪躲,反驳道:“我一个堂堂儿郎,又非泼妇撒泼,岂会好端端地来你家闹事。”
围观的族亲闻后,议论声彼起彼伏,似有了看法。
卞二爷气得不轻,支起农具,站立着身子,指着他红脖子粗地骂道:“小儿,我卞玉二伯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打开家门,让你看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