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
卞二爷疑惑地看向玉溪,刚好看到玉溪对陆泽庭面露微笑,似没有那日归村那般提及陆十郎便反感至极,还是对方表里不一,看似谦和有礼,其实是大色魔一个。
卞二爷暗叫“不好。”他打定主意,定要尽快把玉溪的婚事定下来,免得迟则生变。
族长与陆泽庭开始攀谈起来,所聊范围极广。族长曾因陆泽庭对玉溪所图不轨所产生的反感,因他在征田一事给予担保,减少不少,再加上之前在峡谷山道族长没注意,现在近距离观看,族长发现陆泽庭相貌堂堂,说话做事不失风度,又因两人交谈中,陆泽庭所表现的博学多才,更让他另眼相看,反感全无。
随着两人所聊范围渐广,到最后陆泽庭的形象在族长心中高大起来。陆泽庭的才学让他感到汗颜。
族长心想,或许是玉溪这女娃心眼小,陆泽庭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玉溪,玉溪才会如此说陆泽庭的不是。
以陆泽庭的条件完全没必要这般对玉溪出手。一个英俊得犹如天神的男子那会对一个乡野妮子做出非分之事。族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玉溪亵-渎天神倒有可能。
玉溪若知道族长这般想她,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族长这般想法,其他的族亲也认识到陆泽庭的不凡,对他的好感剧增。
倒是卞令乾几人因为在茶馆一事,因陆泽庭傲慢的态度,先入为主,没有因陆泽庭现在的表现良好,对他的态度有任何改观。
尤其是卞令乾认为陆泽庭前面一套,后来一套,认为他就像夏日多变的天气一般,性格古怪多变,喜怒无常,不可深交。不过当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敢多说。他想好了,事后定要和族长父亲说一说这陆泽庭的事,提醒他勿要轻信此人。
陆泽庭有意无意地想和卞二爷搭讪。相比族长的热心,卞二爷则中规中矩一问一答,既不热心也不冷漠。这让陆泽庭苦笑不已,在想玉溪是不是把他在青竹间所做鲁莽之事告诉了卞二爷,以至于卞二爷这般态度。
没过多久,云大夫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碗黑黑的药汁,从小屋里施施然走出。
他行至陆泽庭面前,道:“劳烦陆军爷久候。在下已经配好了解毒药,这是入口微苦,还请军爷见谅,一旁还有一些蜜饯,请陆军爷服用。”
说着,云大夫不卑不亢地把木盘向前一递,嘴角带着笑意。
陆泽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大夫,他可是把云大夫当成情敌般的存在,怎么可能喝他配的药。
云大夫见陆泽庭久久未接过药碗,他端着木盘的手渐渐僵住,脸露不愉。
云大夫可出手救人,亦可在眉头不皱间杀人,行事果断,在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心高气傲的内心。陆泽庭这般无视于他的努力,他也开始不善地回视陆泽庭。
气氛有些凝结,只有一旁还未燃尽地火堆发出的劈啪声,在打破这份安静。
玉溪见陆泽庭有心刁难云大夫,强忍住火气,上前一步,一把把药碗拿起,仰头喝下一口。
族长不喜道:“玉十七娘,这是陆军爷的药,你怎可喝下。太无礼了!”
玉溪没有理会族长,她喝下一口后,差点没哭出来。这哪里是微苦,是超级苦!苦得她想立马吐出来,因要向陆泽庭证明此药无毒,不得不强忍住倒胃口的冲动,怪嗔地看了一眼云大夫。
她说折腾一下陆泽庭,可没说弄得这般苦。随便在里面放点泻药什么的不好么,事后她再吃解药就好了。
玉溪一把拿起木盘的蜜饯,不顾形象地含在口中,缓过一口气才道:“我都喝了,这下你可以服药了吧。”
陆泽庭对族长很有风度的回道:“无妨。玉十七娘这是用心良苦。”
玉溪不断地在腹诽陆泽庭:让你有风度,一会喝了这样苦死你!
陆泽庭作揖感谢云大夫,尽显风度,“陆某事先谢过云大夫。”
云大夫不咸不淡道:“无需多谢!”
在玉溪十分期盼陆泽庭喝下这浓浓的苦药,而陆泽庭却误以为玉溪对他关心十分,盼他早点解毒。
陆泽庭心花怒放,干脆地拿起药碗,大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