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卞令阖听后巨震,转身撒腿就跑,恨不得后背长了翅膀,脚下的泥水飞溅。一脸雨水的他顾不上这么多。
希望一切还来得急!
卞二爷与族长等人穿着蓑衣,手里还提着一件蓑衣,在大雨中快速地向吴东村方向奔去。
卞二爷本打算跟着玉溪,让她在吴东村有安全保障,出门时却听说族亲说,卞文伯在后山一带砍伐树木,被大树砸到了腿。
木材这一块一向是由卞文伯负责,卞堇伯负责加工制作。
卞二爷听后急忙和族亲前去帮忙。幸好卞文伯被砸到的地方有一个深坑,使他整个人陷进去,看起来伤势不重。几人救出卞文伯后,便请云大夫查看一番,得知卞文伯并无大碍,只要躺几日便好。
因为这一耽搁,玉溪和玉宏已去了吴东村,卞二爷认为在闹市很难找到两人,他带着侥幸的心理,心想两人身边有卞令乾等人,足有十人前去,光天化日之下,量军部的人也不会胡来。
这一合计,他便外出务农。
待到阵雨归村后,他望着这鬼天气便一直心神不宁。他本打算一人前去寻找玉溪和玉宏,又想到两人若真遇到军部的人,与他们起冲突怕是不妥。
卞二爷心生一计,找上了族长。若玉溪遇上陆十郎,而他带族长前去的话,族长代表卞家村,与陆十郎好好谈谈,一翻周旋,不失为一个办法,总好过一直等陆十郎发话,坐以待毙!
他们都心知肚明,百所长不是头,而陆十郎才是头,决定着他们征用的耕地,决定着他们是否还要继续南下。
卞二爷把心中的想法和族长一说,得到族长认可。就算见不到陆十郎,大不了在雨中白跑一趟。他们这一代人被驱逐到湳樟,什么苦没吃过。
几人穿着蓑衣还没离开村口多久,便见到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玉惠一身泥泞,满脸欢喜地向族长跑来。
族长疑惑,啥时候这个玉惠见到他们这几个老古董会一脸欢喜,有问题!
族长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玉惠拉着堇婷跑到族长面前,一改欢喜的面孔,换上一副焦急的摸样,道:“族长尊伯,不好了,不好了。”
族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事,慢慢说。先把这个披上。”
族长把手中的蓑衣递给玉惠,不管怎么说,对待小辈他得有族长的样子。
族长一旁的卞令二伯也把手中的蓑衣递给堇婷。堇婷披上蓑衣后,被雨淋得瑟瑟发抖的身子不在发斗。她天生体寒,流刑途中她脸上和身上都带着伤,能活到湳樟实属万幸,因此落下病根,一到雨季便双脚疼痛,这才使得玉惠没来得急赶回卞家村。
这一路上,她不知道被玉惠埋怨了几回。
玉惠装模作样,看似焦急道:“是这么回事。我和堇十三娘前去吴东村,却见玉十七娘怂恿令郎兄等人,前去破坏吕家的葬礼,只为了解救一名陌生女子。这会怕是打起来了!”
“真是糊涂!”族长大骂。
破坏别人的葬礼,真是大逆不道。人死如灯灭,即使是仇家,都不见得去破坏对方的葬礼。因为那代表着不详和有违天道。
现在卞家村正在军田危机的关键时刻,需要更多的隐忍,玉溪若带头和吴东村闹起来,无疑让卞家村的处境雪上加霜。
卞二爷听后不信,玉溪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他从族长身后闪出,面对玉惠,一脸的冷凝,道:“你有何凭据,如此言十七娘不是。即使如此,你可曾规劝,而令大郎又是如何说事的。即便是十七娘不懂事,令大郎却不会是无头草包。”
玉惠这才看到卞二爷,刚才他处于族长身后,玉惠没发现,这才肆无忌惮的说玉溪的不是。若此事不成,又当卞二爷的面如此道玉溪的不是,日后定会得罪这位二伯。二伯在族里的地位不低。
玉惠心里有些惧怕,又想到玉溪怕早已前去救人,天下大雨,火葬难成,卞令乾等人多半会救人,与吕家闹起来,她这时不阴玉溪一把实在不甘心。
随即,玉惠坚定地道:“二伯若是不信,便与我同去便知。”她规避卞二爷的问话,料想过后,若玉溪当真犯错,卞家村定会因为得罪吕家乱成一麻,谁又会来问她是否规劝玉溪,谁又会回想她话语间的漏洞。
卞二爷冷哼一声,阴沉的脸可比天上下着雨的乌云。
族长觉得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耽误之急是阻止玉溪等人与吕家起冲突,“我们先去看看如何,再做决断。”
他看到堇婷一身不适,又道:“玉十九娘带我们前去,堇十三娘身体不适,还是先行回去吧。”
“不,我也要去看看。”堇婷没看到玉溪和文敏倒霉的样子,她哪里甘心,在接到玉惠不耐烦的脸色后,心有不甘的改口,“那好吧。我还是先归村吧。族长及各位尊伯,堇十三先行一步。”
堇婷与族长等人告别。
她明白玉惠的意思,怕她的腿脚问题,拖累几人前进的速度。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行走在雨路上,有点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