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盐可比这些草编制品值钱多了。而且这个伊四郎若真心想做商贾流事,怎么不弄个木牌刻上一个大大的“盐”字,这样不是更吸引人前来购买,顺便出售这些草编制品。
只是玉溪忘了,她是一个现代的灵魂,用现代的眼光来衡量这个时代的商贾之术。
古人哪有这么多广而告之的概念。她这般判断对方的行事,有些片面了。
伊四郎抬头看向玉溪,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回道:“这个自然是要随身携带。”
他把一蛊盐的口拧紧,用编成网装的麻绳套住,挂在腰上。
“伊四郎真是有办法,手也很巧呢。”玉宏赞道。既然玉溪没出言拒绝,他便出言和伊十郎聊了起来,“就如十七姐一般手巧。”
玉宏还想继续说,又被玉溪暗中踢了一脚,不得不闭口。
玉溪嗔怪地看了一眼玉宏。她这个弟弟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容易与人亲近,第一次和别人见面,差点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告诉了对方。
真真是容易被套话的人。
伊四郎听后呵呵笑,边收拾边道:“是吗。那你十七姐懂那些。”
玉宏又想答话,玉溪出声道:“好了,一会再说吧。我们到那处茶馆等你便是。”
“好的。”说到这里,伊四郎已经把所有的草编制品放入了篮子里。他把篮子抱入怀中,转身往衣铺店走去。
玉溪三人走到茶馆,并没有入内,而是在茶馆外面搭的棚子下坐下,方便卞令乾等人看到三人。
因为这座茶馆在大道比较里边的位置,所搭的棚子便不少。
玉溪数了数足足有八桌棚子。因临近晌午,吃食和口渴的人较多,她们刚来不久,这里便坐满了人。
玉溪和玉宏都带了米水和干粮,本无需点茶水的。既然有人请客,她不打算客气,便连卞令乾等人的茶水也点上。
她要求店家把两桌拼成一桌,方便一会人多入座。
“玉十七娘,这不好吧。”文敏看到玉溪这般行事言道。她觉得让伊四郎请客她们三人就挺破费的了,还得请卞令乾等人。
玉溪坐下来了,看着店里的伙计忙乎,回道:“不这样,一会你让令郎兄等人坐那里去。别忘了,他们是因为去寻你,才久久未到的。”
文敏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我也不想这样的。一会我向他们道歉便是了。可惜我的米袋被贼人拿了去,现在我们也不好再回去寻。要不,玉十七娘,你这米袋借我,改天我再还你。我用这些来请令郎兄他们吃一顿。”
有伙计拿着茶具过来。
玉溪为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回道:“算你还有良心。我这般做便是早早替你安排的。你当真以为我这般厚脸,让伊四郎请所有的人吃一顿。”
文敏拍起手掌,嘻哈哈地搂着玉溪的肩膀,差点没让玉溪杯中茶水晃出来。文敏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玉十七娘最好了。这才是我的好姊妹。”
这时候,范家人已接到麻斑脸死讯的消息。范家大少范离华在范家一处后院里半蹲着身子,看着这些被人两掌便震碎心脉麻斑脸等人,一脸深思,眼里透着兴奋的光芒。
他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副天生的笑脸,眉毛是弯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嘴角边也是自然上勾的幅度,致使在杀人的时候,还是一副笑容,但眼底是无尽的阴冷。
他问向身后的人,“可查明是什么人所为?”看来对方是高手,让他好武嗜杀的血液瞬间沸腾。
他身后的鹰鼻男冷锁,皮肤黝黑,非常健壮,声音洪亮,一看就是练家子,“疑是军部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是附近的卞家村人所为。”
这附近一带会武的,他都知道,最好武的便是这卞家村人。每一批被流刑至此的刑民,他们都会打探清楚,若是一般人,他们会想办法慢慢地把他们贩卖到关内做人贩生意。
比如仓禀官周津寺的一些美妾,便是从范家处买来的。
伊家村对外言所制出的盐只够自给自足,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供给范家寻求消灾,若不是他们会制盐,范家从中得到入关贩卖私盐的好处远远大于贩卖人口,只怕伊家的女子早被他们通通抓获。
范家也想过从伊家手中拿到制盐的法子,奈何他们并不熟悉水性。毕竟流入楠漳只是内海,若不深入收集内流,河边的含盐量极低。
而卞家村虽然刚迁来这附近时,比较势弱,但他们顽强不怕死的好武精神,打动了范家家主范老爷,他想若能收服,又是一股武力枪杆。
范老爷一直想收服卞家村人,想让他们为他卖命,为此威逼利诱了几回,卞氏一族父辈坚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