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向她投来奇怪眼光的路人。
文敏意识到自己女扮男装的问题,怕是被他们知晓。她担心有歹人对她不轨,心中有些许害怕,虽有功夫在身,但这里毕竟不是卞家村。
这里是关外户村,有人还是作奸犯科的隐姓埋名者。在村里他们也许不敢怎么样,但出了村就不一定了。
文敏心有退意,又担心玉溪等人会不会一直找不到她,而一直待在吴东村,想走又害怕被这里潜伏的坏蛋跟踪。
左右不是办法,她只好快步离开这里,走入另一条大道,希望向她投来奇怪目光的人,不要跟上。
她不敢再出声叫喊玉溪等人,害怕再遇到奇怪的眼神。
文敏不知道有两人一直跟着她后面,便是玉惠和堇婷两人。
经过她们两人的商议,最后归家趁家长外出务农后,偷取了男装,也身穿男装来到这里。
毕竟身穿女装来吴东村实在危险。不单单这里鱼龙混杂,早几日,她们还听说有军部的人骚。扰女眷。
她们这般行事,只要不被玉溪等人见到便可。
“找到一个落单的。玉十九娘,我们要不要……”堇婷向玉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玉惠瞪了她一眼,“你是猪,还是我是猪。这般儿戏的事情也说得出口。”
玉惠不说堇婷的做法歹毒,而说儿戏。
堇婷握着拳头,看着文敏的背影一脸狰狞,完全忽略玉惠的话,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尤其是哪个卞文十二娘,仗着卞文二伯,从不给我好脸色看。今天不报被侮之仇,实在是对不起老天给我的机会。”
“那是自然,”玉惠拉着堇婷快步跟上,眼放冷光道:“不过既然情况有变,自然不能按先前安排好的方案行事。”
之前文敏说玉惠是“小气包”,再加上她和玉溪要好,玉惠也记恨上了文敏。
“可是,那些人只收了这点文银,他们会替我们办事吗?”堇婷忙问道。
“那是自然。跟上她,边走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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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庭走上一处酒楼的二楼,包了一个临窗的包厢。
他举着酒杯,倚在窗口边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似说不出的自在。
只有黑岩知道,他家大人看似自在,实则内心纠葛万分、烦躁不已,这不,又在自言自语了。每每这时,他都得当自己是透明人。
“她这么多日未曾出门,她是不是怕我了?”陆泽庭看似在问黑岩,实则自问。
黑岩可没这么笨,当真去回答陆泽庭的问题。
“我那天是不是做得太过了?”陆泽庭的叹息声淹没在喧哗中……他举起酒杯仰头喝下,才发现杯中无酒。
他一个转身,提起轻功,带起衣袖,身形潇洒俊逸。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转身,重新倚到窗口边上,动作迅速,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
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酒,再次双目没有焦距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早几日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卞玉溪定要做他的女人。几日未见,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做法是否太过。
经过这几日的思索,经过这几日暗中对玉溪的观察,他发现对玉溪产生男女之情。虽然这个念想对他来说十分荒谬,但他否认不了。
同时,他也在迷茫,在犹豫。玉溪现在的身份若与他结为连理定是困难重重,而且她似乎已经心有所属。可这般没有努力便放弃,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他不想轻易放弃,那心中如初开天地般最原始的涟漪。
也许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他午夜梦回时时想起;也许是她如狡兔般的警觉性,让他心如挠痒更想亲近;也许是她身上混着青竹的清香味,让他恨不得拥她入眠,只为一夜好梦……
一切的一切,这般不可思议。让情感一向匮乏的他,一时间多愁善感起来。
黑岩看着陆泽庭的背影,暗自摇头。他搞不懂他家大人,为何要在男女之事上纠结,平时行事果断的爽朗劲到哪去了。
情爱果然容易使人变得不再自我。
想到他个人的情感问题,他不由苦笑。他也是这般,每每在黑梅面前变得不再自我。
陆泽庭又开始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黑岩听到陆泽庭说“你说”这两个字,知道陆泽庭是想听他的意见,不再沉默,恭敬道:“若大人选择告诉卞姑娘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