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夜，但被林采薇推出家门的那刻，秦牧还是觉得有些冷。
这几天的间断性大量失血以及刚刚的血液循环不畅对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可是……
还是不敢耽搁啊！
因为晚了赵甲很久，所以从他踏入京城的那刻起，就必须像一只蜘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要努力的织网。
悍马改停在小区的停车场，门没锁，但是车里没人。
这是秦牧在上车之前就知道的。
放在迈速表附近的电话响了，一个军统的特工当然不可能犯下手机忘在车里的平常人才会犯的错误，毫无疑问，这是时刻想要展现上世纪八十年代港台英雄片中主角风骚的电话主人故意留下的。
秦牧微微撇嘴，在你姐家里问我要个电话，或者直接在车里放一张留言条什么的不好吗？这是何苦呢？
“子风啊。”秦牧摆出一个做作无比的姐夫腔调道。
“……”虽然自己要说的话，早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但是林子风还是因为这个称呼滞了一下，道：“你应该知道，敢伤害我姐的人，都会死的非常难看。”
“这点我倒是非常同意。”电话这边的秦牧点头道：“看，我们多谈的来。”
不要这么就自顾自的就下了某种几乎没什么根据的论断啊！你是心虚了嘛？混蛋！
“我姐要的，你能给吗？”电话那边的林子风冷声追问。
“扯淡。”秦牧撇嘴，道：“就像你知道你姐要的是什么一样。”
这话说的很随意，随意的诛心。
林子风自问自己虽然不能言善辩，但是纵观自己的成长经历，今天，绝对是自己无言最多的时候。
“怎么？觉得愤怒？无力？还带了点酸溜溜的情绪？”就跟这货杀人时候一样，秦牧的杀法节奏变幻时的富有格律。
被对方说中心事，如果是在格斗，跟被别人看破招式有什么区别？
林子风觉得自己被秦牧一步步的逼到了墙角。
“很正常，只是你过的太顺了。其实四十岁之前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处于这种尴尬的状态。”收敛了杀气，秦牧越发随意的说道：“你十岁左右的时候拉同班女生的辫子，然后被老师训斥。并不是你想欺负那个女同学，这点老师知道，你知道，那个女同学其实也知道。十几岁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高年级的同学把你的班级当成选妃的后宫。等到你二十几岁，呵呵，你就会突然发现原来整个学校都是老板们选妃的后宫。别否认，这是大环境，并不会因为你爸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就能够扭转。更何况，在这之前他老人家还不是。于是你愤怒，尴尬，因为你总是比别人少了点什么。财富、地位，甚至还有年纪。而就在这种尴尬达到巅峰时，你发现从小呵护你的姐姐要嫁人了。而且要嫁的人还是一个傻×。当然，这是你的看法。因为就算你姐要嫁的人是金城武，那金城武在你眼里也会变成傻×。其实在我眼里，你姐的那几个各种前度，又何尝不是傻×中的傻×啊！”
感慨之后秦牧停顿了一下。
“……”电话那边的林子风默然。不然难道还让我附合你的无耻吗？！
“扯远了。其实你姐到底需要什么这个问题并不难。一个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而已。”秦牧在经过了长篇嘴炮之后，做了一个总结。
“男人？你成年了吗？”林子风都气笑了。
“说道成年这个问题，西周那会儿男子十二岁，娶。春秋平均在十三，战国也差不多，到汉就是十四了……”秦牧说到这，就又听到电话那边林子风喘粗气的声音了，于是他提前做了总结：“所以说，所谓成年也只不过是一个现阶段的法律程序，以及民众普遍认可的协约，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意义。”
后面那段话，秦牧说的很坚定。但凡了解秦牧的人都知道，这是这货在底气不足时，一贯的腔调。
秦牧启动了车子，马达低吼标志着它强大的马力，听声音秦牧就知道，这家化完全可以趴六十度，甚至以上的楼梯。
“喂喂，你会开车吗？你有驾照吗？”在电话那边听到爱车发动，林子风本能的紧张了起来。
“首先，我已经开了。”秦牧单手回舵，然后反问林子风：“还有我要是有驾照的话，怎么可能会浪费口水说刚刚那番话，我贱吗？”
因为没成年啊！
“……”林子风。
“对了，这车短时间内就不还你了啊。”秦牧丝毫没有对方正恨他不死的觉悟，道。
“哈？这车买多少钱想必你也知道。之后我又换部件，托关系改装，前前后后砸进去最少四百多万……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我亲姐夫这事儿也绝对没商量！”林子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叫道。
“喂，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轻，对，听不清……”电话那边的秦牧提高声音说道。
“少特么装蒜，老子这是军用卫星电话，在下水道里通讯都不受影响！”林子风的声音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