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他立刻叫来那些在一旁歇息的专业驯马师,所有人将言战和这匹马围成一圈。
“行。”言战坐在【猎阳】上就不动了,原本还在摆头摆尾的【猎阳】也不动了,驯马师们原本想开口指点的,这下也无话可说了。“这马又高又壮,长得还挺帅。”言战抱着马脖子,用五指梳理着它的鬃毛,靠在它脖子上蹭了蹭脸,“嗯,很有弹性。”
【猎阳】侧了侧头,一对深邃的马眼在驯马场里来回观望,似是不大喜欢言战的触碰。言赋拉住缰绳,抬头看了言战一眼,小声说:“别骑了。”
言战没答话,伸出手去,把言赋手上的缰绳拽过来,“上马了,就得骑着走。”她的黑色手套边儿上是一圈修饰的粉色蕾丝,言战指了指言赋的眉心,“松手。”
这时候从云层里窜进来一小片阳光,言赋仰起头来,看向坐在马背上的言战,他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他早已过世的父亲,言战抿唇的时候有些像言忱。
“猎阳,猎阳?”言战喊了两声这匹马的名字,马儿不动,三位叔公站在驯马场外,四叔公有些担心,就说:“实在不听话就别骑了。”
“言战就爱骑不听话的啊。再说,驯马师都在呢,怕什么?”三叔公笑得爽朗,二叔公皱着眉头,倒是未发表意见,陈非很是担心,顺着高高的篱笆走到言战旁边,隔着篱笆,他开口道:“小心点儿。这马杀气真大。”
猎阳打了两个喷嚏,看了陈非两眼,陈非开口道:“剧组上次拍古装剧,有个女演员就是从马上摔下来,最后只能换演员。”
“三叔公,你听见了吗?”言战握住马鞭,指着三叔公问。
陈非一惊,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三叔公指了指耳朵,笑着说:“听见了!”
“要是我从这马上摔下来,最后,是不是也得换个言战来骑?”言战拨了两下猎阳的耳朵,双腿夹着马肚,原地转了三个圈,猎阳表现的不温不火,言战侧过头去,看向坐在一匹十分安分的老马上的三叔公。
二叔公不吱声,四叔公没回过味来。
“……”三叔公面上无话,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是一一闪过各色的神情,言战是用马鞭柄指着他说话的,言辞不是玩笑的口气,甚至有些凌驾于长辈之上的失尊。
“有上马,就有落马。这是人之常情。”言齐不知何时骑着马慢悠悠的晃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木云歌和言式微穿着枣红色的骑马装,母女俩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言战眯着眼睛,看向言齐,言齐也半眯着眼睛,看向言战。
两人的目光像是晚冬削尖了悬在檐下的冰溜子,扎得在场所有人,冷一阵,寒一阵,就连横亘在两人之间马匹也初现一点不安,马尾不再摆动,马眼不再眨动。
男孩们都坐在马上,没有再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个个都有些紧张的看向一脸无澜得言齐,和同样一脸无漾的言战。
“驾!”言战娴熟的拉着缰绳,一马鞭落在猎阳身上,马蹄声阵阵,雪白的蹄子踏着幽幽的绿草,十几个驯马师围成一个大圈儿,全都跟在身后,其他书友正在看:。言式微盯着在马背上颠上颠下的言战,又看向和言齐并排坐在马背上的三叔公,心下了然。
家族内结党成派得多了去了,哪一家和哪一家对盘,哪一家和哪一家是死对头,大家心里都有明镜。三叔公当年是一心扶着言齐上马的,可偏偏最后继承人变成了言忱,言忱骤然离世,他二度想扶言齐上马,没想到是被言战压了一头又一头。现如今,无论是族内的宗亲,还是各种连着宗亲的大大小小的亲眷,偏向言战这头的一年比一年多,在三叔公眼里,言战是个太有号召力的人物,她已经快成为言氏家族的代名词,尤其是新一拨上来的小年轻们,哪个不是拿言战当榜样看得崇敬着!她一枝独秀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出格了!
几个堂兄看着言战在马背上英姿驰骋的模样,都打趣道:“老三要是个男人,如今早就给咱们言家开枝散叶了好几拨了,小孩儿满地爬都有可能。”
“是啊,她就是个没长胡子的男人。要是突然有小孩冒出来管她叫爸爸,我也不稀奇。”
“真怀疑我们家老三是不是男扮女装!哈哈!太太小姐们都爱啊。”
说来也怪,几个上了年纪的堂兄从来不把言战当女人看,跟言战走得近的亲贵们,几乎都把言战的危险系数调得比男人还高,一旦有合作,大多是从头谨慎到尾,跟言齐有合作的话,反而不会如此紧张。
“一帮混小子!”四叔公啐道,几个堂兄哈哈大笑,四叔公远远的望着开始上下翻腾的猎阳,又盯着言战似是带着浅笑的那张脸看了一会儿,担心越发加剧,他指着那些在一旁观看的男孩,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护着去!今儿是来比箭的,不是来驯马的!”
“是,四叔公。”男孩们齐齐喊道,又都向言战那边跑去。
从云层里窜出来的日光渐隐渐现,一次次昂起来的马头充斥着骄傲和愤怒,言战坐在猎阳上,颇有些无奈的用马鞭拨弄着它的脊背,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