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曼县那罗村,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人们早起去镇子上赶集,孩子们为了凑热闹一拥而上的跟在大人后头,这让本来就狭窄的过道更为拥挤了。
李奇龙与吴思量带着组里的4个同事,赶了一个晚上的路,来到林贵老家时已是清晨,游走在赶集的人群之中寸步难行,一夜赶路的疲劳,体力尚未得到回复,让一行人的步伐更为艰难了。
从村子里的人口中得知了林贵的住址,李奇龙一行人马不停蹄的直奔目的地而去。但到了林贵的住所,却发现林贵家大门紧闭,原以为一切前功尽弃,却不想从一位老人口中得知林贵前天便回到了家里,这几天一直往上山跑,带着不少祭奠用的纸钱、蜡烛。李奇龙赶紧获知林贵去往的方向,带着一行人立马又向着山上跑去。
当李奇龙等人发现林贵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处墓碑面前,墓碑上面刻着“吾儿林健保之墓”。让李奇龙一干人吃惊的是,坟墓前除了用来摆放的鸡、鸭、鱼之外,还多了一颗人头,那正是死者胡欣的人头,由于受到风吹加速了氧化,这颗头颅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尸斑。
李奇龙将手铐靠在躺在地上的林贵,对他说道:“林贵,你被列为谋杀胡欣的嫌疑人,如今将你逮捕回警局作进一步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
林贵出奇的冷静,没有争扎,也没有反驳,任由警察将他带走送回了警察局。
“姓名!”李奇龙又开始了他的老本行——审问。
“……”
林贵低着头,神情呆滞,一句话也没有说。
“说话!姓名!”李奇龙将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
林贵这才抬起头,用他那近乎死人的眼神无力的看向李奇龙和吴思量的方向,用一口带有浓重地方化口音说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谁么!为什么还要问我!”
李奇龙看了吴思量一眼,摇摇头,只得再次加大了嗓门说道:“请放正你的态度,不要与警方作无谓的事情,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是依然执迷不悟,后果很严重,知道了么?”
林贵依然只是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耷拉着脑袋。
“姓名!”
“林贵。”
“祖籍!”
“洛曼县那罗村人。”
“前天你在哪里?把实情全都说出来,不要瞎编。”李奇龙厉声说道。
林贵抬起头,沉默了一会,说出了一句让李奇龙与吴思量万万没想到的话——“警察同志,你不用审问我了,人是我杀的。”
没想到林贵对自己的犯罪供认不讳,这倒让李奇龙与吴思量感到太意外了。不过为了保证不抓错一个好人,该问的事情一个也不能漏,万一临柜钥匙受人指使,充当替罪羊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把你犯罪的过程全都说出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吴思量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林贵,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与细微的动作。
“过程就是我把她杀了,把她头割了下来,还要什么细节。”林贵回应道,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身子不断的挪动。
“请把你杀人的细节都说出来,”吴思量依然聚精会神的盯着林贵,补漏过任何一个小地方,“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杀了她,你在杀她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
林贵这时候忽然控制不住情绪,两手握拳用力的砸着桌子,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怎么那么啰嗦!人是我杀的!我杀了人!你们判我死刑吧!”
吴思量听到这里,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林贵的跟前,用手翻着他的眼皮,发现有许多的黄疸,又将他的衣袖拉起来,手轴的位置有几个针眼出现在上面,。吴思量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几步,叹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病重的呢?是肝炎么?还是其他的症状?”
“癌症!”林贵瘫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拖着脑袋,显得十分的惊慌与恐惧。“我有癌症!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还不如让我死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李奇龙也起身走到林贵面前,看得出林贵现在确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一副无助的模样。
林贵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两人,双眼通红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林贵是个地道的农村人,家里种田勉强能够养活一家三口,可孩子上学要钱,吃饭要钱,什么都要钱,这让林贵不得已选择了出来打工。经过一番的折腾,林贵来到了A市那家卢业制造的玩具厂当一个工人,每天都要处理几十吨的原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然工资不高,但也比在农村种地得的钱要多一些。
但渐渐的,林贵就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比以前在农村种地时的体力还要差,但他也没有多想,依旧准时的上下班,每天吃点清淡的东西,攒下钱来给自己的儿子和农村的老婆用。
可工厂发工资的时间越来越不准了,渐渐的开始拖欠,有时候连着3个月都没有工资发下来,大家满肚子怨言,却又不敢提出来。
林贵手头的钱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