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的潮水正急急地翻起沉沦的浪涌,要将他卷入无边的深海。
当即墨白踏过那扇朱漆大门时,萧无正斜倚在马车门上把玩着手里的马鞭。见即墨白出来,立刻笑嘻嘻的凑了上去,“少爷,你怎么这么慢,不会迷路了吧。看吧、看吧,下次还得我带着你。”
萧无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前面?即墨白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微光,淡淡道:“啰嗦。”然后径直走向了马车。
难道少爷吃火药了?萧无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过身来,为他撩起马车的帘子。
即墨白入的车内,便觉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他闻香望去,只见车角的矮几上摆放着一个剔透的水晶花瓶,瓶中插了几枝梨花,雪白的梨花正在清水中舒展着枝叶,安静的盛放。人们的想法打扰不到它,它只是顺从命运,待在该待的地方,自顾自的美丽,浑然不管这世间的勾心斗角与世俗的烦恼、污秽。
即墨白眼睫微垂,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比起人来,似乎更羡慕这枝随遇而安的梨花呢。
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清香,让人心神安宁。
想必又是萧无这家伙打着方便的幌子在赵天鹰府上顺手牵羊拿出来的,果真是贼性难改,长此以往,别人定会以为我定北侯府上全是鸡鸣狗盗之徒。
想到此处,即墨白不觉头疼的厉害,无奈的以手抚额,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为什么会有一丝丝的放松呢?难道是因为没有了怀疑萧无的理由。
真是奇怪呐,自己又怎么会在乎他呢?只要是障碍和威胁,都应该铲除不是吗。
也许,即墨白自己都搞不清楚开心的原因吧。
马车外的萧无敛起了笑容,微眯了眯眼,眼眸深处一抹幽暗氤氲如雾,比之即墨白还要深邃,“少爷,现在去哪里?”
即墨白单手撑着下巴,斜歪在软榻上,凉薄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字,“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