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脸色一暖,伸出指腹轻轻擦掉那豆大的泪珠。
看得这一幕,刘氏悬着的心也稍微落下了几分,这一家人的身份都是那么可望不可即,只要自家闺女不会受啥委屈,她这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事情说得差不多,我也该歇下了,你们都先出去……”话音未落,微微抬起的手已是悄然落在,无力地搭在了床边。
“爹!”一把抓住那渐渐冰凉的手掌,末世谣凝聚在眼眶之中的眼泪再也隐忍不住,一滴滴垂落,滴在莫光富冰冷泛白的手背上,释云邪上前揽住那瘦削的双肩,掰过那张没了颜色的小脸,按压在胸膛之上。
房中,静默到极致。
——
随莫之初安顿好了莫光富的后事,这几日末世谣一直魂不守舍,镇上与城里的生意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中间莫萧阳兄弟与乔小青也是来过几趟,见得其情绪欠佳,只好安慰了一番回头搭理起了菜馆酒楼,而购物节的事情,也因此暂时也搁置下来。
染亦霜踏进莫家院门便见得这副情景——
末世谣憔悴地蹲在门口,释云邪静静地陪着蹲在一旁,任凭那小脑袋靠在自己的颈窝,一动也不动,搭衬着身后破败的房屋,和谐之极。沣蕴城的情势越发严峻他是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竟然在此时抛下一切,只身守候在她身旁!
他的出现原本多余这个错觉,再次自染亦霜心头闪现而出。
“染公子?屋里坐!”见得来人,末世谣连忙从释云邪怀里起身,唇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
“瑶瑶,你……没事吧?”心知这话当属多余,染亦霜除此之外却再也不知从何开口。
“染公子怎么来了?可是酒楼出了什么事?”总算想起了这茬,末世谣不由得有些担忧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其他书友正在看:。
“酒楼没事,倒是你,得好好休息才是,别想太多,今日来此就是看看你而已,现在一瞧,我似乎来不来都无所谓了。”似打趣般望了眼眼神有些戒备的释云邪,染亦霜破天荒想要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
“多谢染公子挂念,诗瑶无事。”微微松了口气,末世谣扯了扯释云邪的衣角示意,后者自然地弯下腰,打横抱起那消瘦到了一定程度的身子,不动声色皱眉,这动作似乎已做过了千百遍一般,自然而顺手。
这几日她连吃饭都懒得抬手,作为一个药师,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原因,却不愿去搭理,只任由释云邪整日抱着,反正他有足够的力气,有这么个尽职的‘奴才’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染亦霜深深看了眼已经走到了里屋门口的两人,想象着那张神采飞扬的小脸上此时的依赖表情,刚到胸口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眼神一暗,匆忙告辞。
“瑶,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以怀中女子的聪慧,染亦霜对她的心意定然不会看不出来,而现在竟然在他面前这般,便是直接断了其念想,他该庆幸自己是被用来做掩饰的人,还是悲哀自己只能是个挡箭牌?
“随你怎么想。”懒懒地闭上眸子,说到底她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一半是让染亦霜灭了心思,令一方面呢?不过,有个成语叫做来日方长,现在弄不懂的那就放到一边,总有一日、会懂的。
“瑶,我们明日去镇上酒楼看看好不好?这段时日你一直在莫家,镇上和城里的生意比之前更好了呢。”他喜欢那个在生意面前智计百出的女子、在困难面前悠然浅笑的女子、在敌人面前邪恶腹黑的女子,却不愿看见如今这般颓废……不知不觉间,他惊觉,自己对她的了解甚至到了无人可及的地步!
“释云邪,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每日跟着我,这段时间,多谢了。”挣扎着滑下他的臂弯,微扶着桌沿站直身子,末世谣正了正神色,以往的疏离再次若有若无地浮上脸颊。
“莫诗瑶!你总是这一副模样,何苦……”无法控制地低吼出声,盯紧了那黯然无光的脸,说到后半句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下去,只得软了声,万般无奈地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心疼到无以复加!
“别在这个时候待在我身边,我会无法把持。”埋头到那散发着淡淡男子体温的怀里,闷声轻哼着,她眸底的挣扎来得有些莫名,鄙视自己庸人自扰的同时,亦不得不瞻前顾后,她做事向来万全,就连感情抉择,也不能免俗。
“无法把持,那就不必把持。”低头吻上那一头乌发,吸着气嗅着缠绕在鼻尖的发香,柔肠百结,最后化为一句话。
探索着一路吻下那光洁的额、细长的眉、挺直的鼻、樱红的唇,细细描绘着……
“嗯……”本就无力的身子不可抑制地一阵轻颤,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反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娴熟地撬开牙关,纠缠着勾住那躲闪的丁香小舌,更加用力地搂住怀里虚软的身躯,双手抚上其腰背,缓缓向下探去,也不顾此时正大敞而开的门扉与窗户——
“瑶瑶,你……”打点好了莫光富的后事,莫之初正由东成欢搀扶着进门,视线不经意地一转便见得旁屋里的这一幕,吓得到了嘴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