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过来,今日你就学着诊治。”转头对乔小青点了点头,再次转回视线,接着开口吩咐:
“去房里将我平日里用的药箱拿出来。”前些日子忙着四处个人瞧病,便找村里木匠做了个简易的药箱,收拾起药来也方便得多。
“周大伯,您家二娃子这几日可有口渴之症?”
“说起来,这饮水两日倒是比以往啥时候都要喝得多,也不晓得是咋回事,不给水喝就哭个没完。”
“病者口渴,舌红,苔黄,为热证肠炎,来搭上这脉。”拉过乔小青的手搭上小孩的手腕,在见得后者点头之后转头道:
“白头翁、蒲公英各十钱,黄连五钱,打些清水泡上一炷香、再煎煮一炷香时间即可服用,一日服五至六次,最多服用两到三日,我这里恰好有着几味药材,周大伯可先拿回去用着。”
“诶!好嘞!多谢三儿媳妇了,你看这看诊费,能不能下回再给你,我这、今儿来得急,忘记给带上了!”揉搓着皱巴巴的衣角,周大伯一脸的难色。他哪里是忘记带了,是屋里头压根就没有啊!之前顾着自己的孙子病成那样,一时间急得上了火,可眼下人家又是看病又是给药的,他该咋说?
“诊费这点小事不必着急,先照顾好二娃子才是,周大伯先照看着,过几日我再登门瞧瞧。”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周大伯,天色已是昏暗一片。
坐于床头,拿出陈大成交给自己的铜镜端详一番。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后,头一次细看这张稚嫩的小脸,之前虽在早上洗脸时有粗略瞧过,却不曾这么仔细。
这是一张巴掌大的小小瓜子脸,眉眼不似她前世的冷艳,却别有一番婉约风情,小而直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一双澄净的眸里风华流转,顾盼生姿。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双被磨出了些许老茧的小手,末世谣有些无语望天。
搭在简易梳妆台上的左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纸张泛黄的书卷,突然一怔。
事实上当时对莫光富说的在林间捡到医术的话也并非全是假话。捡到书,的确是真的,假的那一半便是:这书并非是医医书,而是一卷绘制着复杂图案的纸卷,正面页全画着一个女子,而背面页则是一个小男孩,每一张的正背面都是一样,只是姿势略有不同。
当时在林里瞧见这书,一时兴起便收了回来,放在屋子里倒也险些忘记了。
嗯?眼神忽地一凝,不由得伸手将衣领处拉下一些,拿过那枚小小的镜子凑近了脖颈间。一粒血色朱砂痣赫然生在锁骨旁,形状与莫忘归脖子上那一粒如出一辙!
忽然想起莫忘归的脖上也有这么一颗痣,不由得轻声一笑,。
忘儿,等娘亲处理好一些事情,便接你回来!
碍于租地一事十分急迫,第二日便带着莫萧阳兄弟二人一家家拜访下来,暂时没了刘成才的这层阻力,倒是顺利不少,整整借来了一亩多地,末世谣交代好了镇上菜馆的事,便从村里请了几个人,扛起锄头下得地里,一门心思种起了药材。
“瑶瑶,来歇歇喝点水吧,你这都锄了一个时辰的地了。”刘氏做好了午饭拿到地里,放下篮子上前替自家儿媳擦了擦汗,心疼道。
“大伙儿都停下来吃饭吧!”朝四周的几人招呼一番,扔下锄头一屁股便是蹲到了树根下,手心里被磨出了几个水泡,疼得龇牙咧嘴地拭了下脑门上的汗珠子,末世谣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的不知好歹。
以前放着好好的日子偏偏嫌这嫌那,如今这苦逼日子倒还觉着充实了。
“娘,萧阳萧瑀呢?你们吃饭了没?”
“萧阳带着萧瑀去了镇上,说是到菜馆儿里帮帮忙打下手。”刘氏笑了笑,将饭菜分发到几个人的手里。
打下手?怕是又跑去福禄医馆了吧?
一向乖巧听话的兄弟俩在这个问题上却是花样百出,自打上次被她教训了一顿,竟没过两日又是频频往镇上跑,深知这个年龄的小家伙管不得太过严苛,也懒得再去理会,反正是在自己眼皮子地底下,也就渐渐放而任之。
“三儿媳妇这药田种出来可了不得咧!到时候咱村里人也不必一有个啥毛病就朝镇上跑了。”一边吃着红薯饭,一男人感叹似的开口。
除了梁老爷子一家,他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拿这么多地来种药材呢,更何况,三儿媳妇家这地,可比梁老爷子家的宽得多。
“村里自然是方便得多,大伙儿若是有何麻烦,尽管上门找我便好,能帮得上忙的,诗瑶定然不推辞。”淡淡一笑,末世谣咬了咬牙一口吃下蒸得黏糊糊的红薯皮。
这么久的时间,吃红薯不剥皮虽然做不到,但是剥下了红薯皮再逼着自己一口吞下去,她是勉强习惯了。
好不容易捱到黄昏,才扛起铁锹回了屋,却没见莫萧阳二人的影子。只当他们是逗着忘儿玩得忘了时间,也没太担忧,打理好事情便睡下,直到第二日早晨起床吃饭时仍旧不见人影,末世谣这才问起刘氏:
“娘,萧阳他们一夜未归?”除了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