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脸伤的凌一走到护士站的时候，值班护士吓了一跳。
意外的是皮特也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打算离开。
看到凌一的时候，上下打量她，说道：“你应该早点休息，为明天的对战做准备。”
然后转身离开了那里。好像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凌一不止脸上，身上也有伤。
护士一脸震惊，给凌一洗过伤口，包起来。然后开了点敷脸的药。却并没有询问她是怎么受的伤。
就好像这些伤都是凌自己不小心才造成的。
凌一拿着这些药，走出电梯的时候，服务型机器人仍然站在那里等着她。
但是这次她没有换鞋，而是就那样穿着脏鞋子走回到房间，脱光自己，木然站在温热的水下面。
凌一想，大人们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们毫不在意。
温热的液体拂过她的脸。
她发誓，永远不会再让人这样对她。而洛奇也一定会为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价！
凌一不知道自己在浴室呆了多久。也许半个小时？
当凌一走出浴室的时候，蓦然止住了步子，她发现有一个人站在窗帘边上。
那个修长的人影似乎正专注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而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
但是当他回头看到凌一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得过份惊讶，但是声音中充满了怜惜“你受伤了？”
“是的。”凌一站在他的面前，迟疑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因为自己不着一缕而羞涩逃走。
在很久以前，她看过的许多书籍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场景。似乎女人的是身体是很神秘又圣洁的。
但是现在她有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她的身体不会因为被看了一眼就疼，也不会因为被看了一眼而给她带来什么损失。
并且她也不想立刻就进房间去，因为也许等她穿好衣服再次出来的时候，这个屋子的主人又消失不见，她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所以最终，她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抛开了这个“一点也不重要”的想法。
不过，接下来，男人没有开口说话，她也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搭话。
因为逆光，她向前走了一步，也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只是能看得到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你在看什么？”她问。
“童话故事。”男人回答她。他似乎也并不为她不着丝缕而感到困扰。
小心观察对方反应的凌一，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完全不为这件事而困扰了，坦然地与他继续说话：“什么童话故事？”
“海的女儿。”男人合上书，好像有跟她谈话的兴致：“美丽海之公主为了的人类王子，抛弃了鱼尾，却最终被辜负。巫婆告诉公主，杀了王子，她就能重新回到海里。但是她没有这样做，最终变成了泡沫消失在晨光中。”
凌一久久没有说话。
男人问：“你在想什么？”
凌一说：“公主为什么要抛弃鱼尾？王子威胁她吗？”
“不。因为她爱王子。”
“王子是她的亲人？”她懂得血缘之内的感情。就像她爱妈妈爱哥哥。为了他们，她什么都愿意做。
“不。只是一个她无意见到的陌生人。”
凌一终于明白，原来那是一本讲疯女人的书。以前她也曾经非常喜欢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但是最终她明白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了过来。然后凌一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为什么让我住在这儿？”
男人看着她的方向沉默了良久。然后“唰”一声拉上窗帘，什么也没有说，在黑暗中转身向楼上去。他的身影显得非常憔悴。
这次谈话，凌一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她回到房间很快就睡着了。并不为男人的不悦感到忐忑。
现在她并不怕被人赶出去了，在哪里睡觉对她而言一点分别都没有。
楼下的小姑娘安稳地睡着了。
而在二楼，男人站在放在房子中间的柜子前面良久，突然暴怒着伸手打在身边的玻璃桌面上。
桌面碎了一地。
护士给的药很有用，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凌一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完全复原了。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口。
这一天仍然像往常一样，上午仍然是体能训练。然后是格斗。
下午则是在皮特的讲解下观看各种经典战役。
他们仍然像前一天一样，离开了宿舍周围的那个小圈子，但是也仍然被隔离在人群外。
这次，当他们经过校园的时候，更多的孩子跑过来围观。所有向着路这边的窗口都趴着人。
校园里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些看上去并不太聪明的孩子们是什么人。
有些人说，他们是最高级的班，只有拥有完美基因的人才能去。
所以他们才会穿黑色——那是毕业后成为职业军人才能穿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