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鹭岛部队里啊!具体地址我们知道!”顾老蔫儿连忙说,“溪溪,你想做什么?爹娘帮你!咱们不能让她好过!怎么也得从她身上扒层皮下来!”
顾溪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眼前同样对顾湘充满怨恨的父母,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仅靠他们三个,恐怕很难撼动现在的顾湘和秦凛。
她需要帮手,需要更有力量、也更恨顾湘的人。
她想起前段时间,在给一个看起来有些身份的女客人洗头时,听到对方和同伴闲聊,提到了什么赵曼丽?
是不是就是那个据说喜欢秦凛、跟顾湘不对付的师长大人的女儿?她也栽在顾湘手里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爸妈,”顾溪忽然开口,声音阴冷,“你们先找个最便宜的地方住下,别乱跑。我需要点时间,联系一个人。”
“联系谁?”顾老蔫儿问。
“一个……能让顾湘和秦凛都难受的人。”顾溪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你们等着看吧。顾湘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几天后,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打听和蹲守,顾溪终于在一个傍晚,等到了独自一人从师部大院出来的赵曼丽。
赵曼丽比起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神阴郁,穿着一身便装,但那股子骄矜之气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怨毒。
顾溪拦住了她。
“赵曼丽同志?”顾溪压低声音。
赵曼丽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土气、面色憔悴的陌生女人:“你是谁?”
“我是顾溪。顾湘的姐姐。”顾溪开门见山,看到赵曼丽眼中瞬间燃起的憎恶和警惕,她知道自己找对人了,“我知道你恨顾湘。我也恨她,比你更恨。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赵曼丽上下打量着顾溪,眼中闪过怀疑和轻蔑:“合作?你能做什么?”
顾溪不理会她的轻蔑,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和同归于尽的疯狂:“我知道她所有的过去,知道她最不堪的弱点。我能让她身败名裂,永远翻不了身。”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父亲的……一些资源。”
听到“父亲”两个字,赵曼丽脸色一变,但眼中的恨意和报复的渴望终究占了上风。
父亲因为自己被调离实权岗位,郁郁寡欢,自己也前途尽毁,这一切都是拜顾湘所赐!她做梦都想报复!
“你想怎么做?”赵曼丽声音干涩。
两个被仇恨吞噬的女人,在暮色渐沉的街角,低声交谈起来。
顾溪提供了关于顾湘身世、过往的详细黑料,以及如何利用顾家父母做文章的想法。
赵曼丽则提供了她所了解的顾湘在部队的情况、人脉,以及如何利用舆论和某些渠道施压的方案。
“事成之后,我要钱,足够我远走高飞的钱。”顾溪冷冷地说。
“我要顾湘和秦凛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赵曼丽咬牙切齿。
几个月后,顾湘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行动比之前缓慢了些,但精神却一直很好。
孕吐反应早已消失,胃口不错,睡眠也安稳。
在周蕙精心的照料下,她面色红润,除了肚子,身上其他部位并没有胖太多,反而更添了几分温婉沉静的气质。
她没有因为怀孕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宣传科的工作依旧保质保量地完成,张科长体谅她,减少了需要外出的任务,但她主动承担了更多案头工作和文字统筹。
当初为了完成涉外板报任务而拜田卫东为师学习英语,后来在省城师范大学培训班又系统进修过,她的英语基础已经相当扎实。
但她深知语言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尤其是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深入,部队与外界的交流也日益增多,掌握一门外语,无疑是给自己多打开一扇窗,也为将来可能的工作需要做好准备。
于是,每天晚饭后,秦凛去营部加班或者在家看书处理文件时,顾湘的书房里总会亮起一盏温暖的台灯。
她会拿出田卫东给她整理的笔记、苏婉晴送给她的那本旧册子,以及她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英文读物和收音机,静静地学习一个小时。
起初,周蕙有些担心:“湘湘,别太累了,费脑子。”
秦凛也说过:“休息好最重要。”
但顾湘总是笑着安慰他们:“妈,秦凛,学习对我来说不是负担,是一种放松和享受。”
“每天学一点,心里踏实。而且医生说了,适当的脑力活动对胎儿也有好处。”
看她确实乐在其中,精神饱满,周蕙和秦凛也就不再反对,只是更加细心地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
顾湘的学习方法很扎实。
她甚至开始尝试翻译一些简单的国内新闻报道和部队宣传材料里的非涉密内容,以此锻炼自己的理解和表达能力。
这个过程很慢,有时为了一个词、一个句式的准确表达,要反复斟酌很久,但每当攻克一个难点,翻译出一段通顺的文字时,那种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