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不知道郎君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但还是仔细解释道:“没有,只是碰巧。”
但偏巧,裴栖越最不信的便是碰巧这两个字。
一次两次是碰巧,但每次都这样实在是无法用碰巧来形容。
再加上眼前人是有前科的人。
桑枝见到郎君眼中满是不信和鄙夷的神色,话语一瞬间便堵在唇边不想解释什么了。
就算她舌灿莲花,郎君也不会相信的。
“郎君,我先回去,了。”
裴栖越这才想起,他分明让阿母好生管教一番桑枝,今日她应当在家学规矩才是,又怎么会出来?
伸手拦住她道:“你不跟着阿母学规矩,为什么出府?”
桑枝听见学规矩三字,身形微颤。
想要搪塞过去,但裴栖越却显然要追究到底。
也顾不得接下来要去何处,强硬的抓住桑枝的手腕便朝着府中而去。
真是岂有此理,他让阿母教她规矩还不是为了她好!
在府中没规矩便罢了,若是出府应酬难不成还能如此,他今日便要问个究竟。
桑枝只觉得手腕生疼,被踉跄拉扯的身子更是跟不上大步朝前的人,只能一路小跑。
方才在云霞阁整理好的发髻瞬间又变得散乱起来。
才过府门,裴母的身边人便急匆匆的赶来,面色肃穆道:“三娘子,大娘子说了三娘子要是回来,即刻去大娘子房中一趟。”
裴栖越面色不善的瞥了眼桑枝,立马应承下来道:“我们即刻就去。”
桑枝听见郎君刻意加重的嗓音,眼也未抬。
狸奴早就被家主带走了,裴母便是想罚也只能罚她,甚至在郎君面前,最多也不过让她抄书罚跪。
只是这次桑枝才踏入裴母的院子,便猛然觉察到院中的氛围好似有些不对。
甚至还有本该在外院做事的小厮也在院中,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桑枝脚步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容易进了房门,裴栖越这才松了紧捏着她的腕骨。
大步朝前的进了阿母的屋子。
徒留下桑枝转了一圈手腕,被捏了这么久,还丝毫没有收力,白生生的肌肤上已然出现了一圈红痕。
桑枝慢吞吞的顺着裴栖越的脚步走了进去,只是这才一走进去,便猛地感受到一股恶毒的视线探来。
她悄然抬头望去,却瞧见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林嬷嬷站在裴母身后。
独独露出一双倒三眼来,恶狠狠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桑枝忍不住哆嗦了一瞬,连忙收回了视线。
裴栖越一进来便坐下了,正想开口询问什么。
裴母率先开口道:“桑枝,你可知错!”
桑枝顺从的认下错来,没有一丝想要辩驳的意思。
“儿媳知错,望阿母,宽恕。”
裴栖越张开的唇瞬间合上了。
只是看着跪在地上死气沉沉的桑枝,又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不过是没学规矩,何至于进来便下跪。
啧了一声道:“阿母,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先起来吧。”
裴母眉头紧皱,刚想开口,身后站着的林嬷嬷便开口诉苦道:“三郎君怕是不知道三娘子今日都做了什么,三郎君可万不要被三娘子哄骗了。”
裴栖越心中冷笑一声,哄骗?就桑枝。
怕是只有被人骗的份。
不过林嬷嬷好歹是阿母身边的嬷嬷,裴栖越也不好拂了阿母的面子。
暂且顺着她的话道:“那照你说桑枝是犯了什么错?”
林嬷嬷抬手大幅度的指了指自己被包成一团的脑袋道:“老奴身上的伤可全是三娘子弄的!”
“昨日老奴依着大娘子的意思好生去教三娘子规矩,是,老奴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了三娘子好。毕竟三娘子小门小户出身,又身有缺陷,若是在礼仪上再差上几分,外人还不知道该如何议论裴府。谁知道!谁知道三娘子竟恨上了老奴,将老奴伤成这样后,还大摇大摆的从裴府跑了出去,若不是老奴身边
还有两个侍女,只怕是今日老奴都见不到大娘子了!”
“大娘子,三郎君,三娘子这样的恶毒秉性实在是不能留在裴府啊!”
裴栖越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了几分,双眸也失了温度。
端起桌上的茶盏将面容遮住,反问道:“哦,那依嬷嬷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林嬷嬷闻言以为三郎君是站在她这边的,瞬间挺直了腰背,倨傲的开口道:“三娘子的脾气秉性老奴实在是扭转不过,既如此,三郎君不如将三娘子休弃回娘家,左右……”
林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裴栖越手中的茶盏猛摔在林嬷嬷脚边。
也顾不得裴母的颜面,指着林嬷嬷骂道:“你一个奴才竟也敢插手主子的去留,谁给你的权利!”
“不过是伤了一个下人,又不是出了人命,便是出了人命,一个奴才的命又能金贵到那儿去。再说了主子的赏罚都是恩,莫不是你在阿母身边呆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当上主子了!”
林嬷嬷听到这番严厉斥责,双腿一软猛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