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查完,关文如拍了照片,两人立马回到她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雷永康压低声音,额头冒汗,“厂长,桥桩那个锯痕,仓库门闩那个豁口…绝对是人为!而且做得相当隐蔽,不是熟手,不是知道我们加固点的人,干不出来!”
关文如面色沉郁,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这事先烂在肚子里,我们先暗地里查,动作要快,更要小心,别打草惊蛇,先查那段时间能接触到加固工程的工人。”
雷永康点头,“明白!”
这时,秘书小陈急匆匆敲门进来,神色紧张,“厂长!不好了!外面…外面传得很难听!也闹起来了。”
关文如眉头一紧,“传什么?”
“就…非常难听的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复述那些话。
关文如似乎能理解他的为难,这时起身往外走。
几人刚走到院门口,确实就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如:
关文如一个女人懂什么管理?就知道瞎指挥!
当初加固河堤、检修仓库的事儿,老技术员提过意见,她根本不当回事!
看吧,不听老人言,厂子淹了个底朝天!
这损失,她负得起吗?
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诸如此类!
说这些话的人还有好些厂里工人。
雷永康忍不住怒道,“你们别他妈放屁了!”
众人看过来,看到关文如和雷永康,议论声渐小。
关文如抬手制止雷永康,眼神冰冷,“你们继续说。”
当着关文如的面,这些人自然不敢太明目张胆。
就在这时,县革委会生产组的人来了!
带队的是刘副组长,脸色很不好看。
刘副组长看向关文如,冷冷开口,“关厂长,关于厂里的损失,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关文如挑了下眉,看来背后的那人能耐挺大。
连公社的领导都能请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各位请。”
此时的仓库区,一片狼藉,霉味刺鼻。
县革委会生产组刘副组长背着手,脸色铁青地看着泡发霉变的原料堆。
片刻后,他指着发黑的玉米秸秆,语气严厉,“关文如同志!你看看!这都是国家的财产!人民的血汗!就这么白白糟蹋了!损失初步统计出来没有?天文数字了吧!”
关文如:“刘副组长,损失确实巨大,我们正在全力清点…”
先前故意闹事的刘技术员就混在人群里,他阴阳怪气开口,“全力清点有啥用?能点出粮食来?当初要是听劝,早点加固,至于这样?”
刘副组长显然听到了,目光锐利地扫过关文如,“关文如同志!群众的意见,你听到了?管理不善!预防措施严重缺失!这是重大责任事故!你必须给县里,给群众一个交代!”
关文如神色沉了下来,“刘副组长,这次是几十年不遇的特大山洪,我…”
“别拿天灾当借口!”刘副组长不耐烦地打断她,“天灾是客观原因,但主观上的麻痹大意、工作失职才是主因!我问你,通往邻县调原料的桥是不是也断了?厂里库存成品还能撑几天?”
一旁的雷永康赶紧回答,“报告领导,成品库存最多只够支撑周边几个关键牧场三天的用量,桥彻底断了,抢修最快也要半个月。”
刘副组长脸色更难看了,“三天?关厂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几个关键牧场是供应市里的!一旦断供,影响的是城市供应!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县革委会对你们厂这次的表现,非常不满意!非常失望!”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文如同志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摊子,有时候,让经验更丰富的男同志来挑大梁,是不是更稳妥些?
你压力也太大了…县里正在考虑,是不是需要派个工作组下来,或者…调整一下厂里的领导班子,加强领导力量。”
“!”关文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帮人,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她盯着这刘副组长,“责任,我关文如担着!损失,我关文如认!但你说我干不了,要换人?行!”
她目光扫过刘副组长和那几个面露异样的工人,冷笑一声,“这饲料厂,当初就是一片荒地,这地方的一砖一瓦是怎么建起来…启动资金、设备、技术,哪一样离得开我爱人部队的支持?
县里的批文,也是看在这份军民共建上才下来的!
你们现在觉得女人当家不行,想换人?可以!去找部队领导!去跟师部说!看他们同不同意换掉我这个‘瞎指挥’的女人!看他们还愿不愿意继续支持一个‘外人’来管这个厂!”
刘副组长和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谁敢去跟部队领导提?
可这厂都建那么多年了,部队当年的贡献,还没完没了了?
关文如懒得再看他们,她转向雷永康和周围的骨干工人,“立刻成立应